第三十一章 暗流（1/2）

还未入夜，学生们与一些获得恩宠被邀请出席的市民就已经在学院中开始了活动。

他们各自分成十几个人一堆的小团体，有的穿着睡衣在街上跳舞念诗，有的穿着方格短裙奏乐，所有人将该死的魔法暂时抛到一边，全情投入这场狂欢之中。

一个男人站在城堡窗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真可怜啊，他们完全没有嗅到暴风雨的味道，这个学院马上就要变天了。”莱因哈特微笑着走入房中，径直来到男人身边。

“鲁道夫副院长，好久不见。”

鲁道夫没有看他，他继续以毫无感情波动地声音问道：“事情办妥了？”

莱因哈特点头道：“二十几个平民闹事，砍掉了一个法师的脑袋，另一个则被打断四肢，不知道我们亲爱的院长看到自己心爱的学生沦为这种惨状，会作何反应。”

“仅此而已？”

青年微笑着说：“当然不是，如果院长先生对他们宽大处理，他们就会用附魔道具自杀，普通人绝对分不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会认为那位地位崇高的大法师因冲突杀死了一群无辜的平民……在陛下的宴会期间发生这等事，哪怕有陛下无限的宽容，那位大法师也只有引咎辞职的份，毕竟正好现在战事即将爆发，龙口海峡需要法师坐镇。”

鲁道夫问道：“是哪个家族借给你的死士？”

莱因哈特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一家……副院长先生，您听说过荣誉骑士协会吗？”

鲁道夫恍然，那是一个由落魄骑士家族后裔构成的组织，当中清一色均是在法师取代骑士成为战场主角后郁郁不得志的老弱残兵，他们仇视法师，认为是他们夺走了自己的封地与地位，群聚在一起终日饮酒炫耀先辈的勋章。

他皱起眉头道：“用那些家伙你就不怕出现变故？”

莱因哈特微笑道：“副院长先生，如你所见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与您会面，您觉得我的兄弟们，我的左膀右臂，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青年斜靠在墙上，看着正午刺目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不会有任何意外，那五个骑士今天一定会光荣地死在法师的手中。”

“那么那些贵族呢？你了这么长时间将他们的继承人笼络到一起，不会只是放着观赏吧？”

莱因哈特笑道：“狮心会能够有几天的规模，还得多亏副院长先生一直以来的支持……当然不是，他们已经承诺，一旦事情爆发，他们会动用所有力量让这件事在一个月之内传遍整个大陆。而那个时候，您也可以将头衔当中的‘副’字摘去。”

鲁道夫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只怕那个时候留给我的只会是一个烂摊子。”

“烂摊子？您是说黑暗时代重临，披红斗篷的猎物队搜索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每一个被抓住的法师钉在木桩之上以薪柴焚烧？”

看着这个一脸轻松的青年，鲁道夫神情阴沉道：“别忘了你也是个法师。”

“在法师之前，我首先是一个贵族，为陛下排忧解难的贵族，难道您不也一样吗，背叛者鲁道夫？”莱因哈特讥讽地看着这个高级法师。

鲁道夫无言地撇过脑袋。

……

……

“我亲爱的霍拉旭，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请求你片刻不离地待在我的身边，将所有这一切一字不漏地记下。”宴会大厅之中，古斯塔夫对着放在面前软垫上的杜雷深情地说道。

陛下难道迷上了占卜？大厅里的贵族们不时看向坐在长桌主位上的“强壮者”陛下，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偷听他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