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117)(2/2)
妇人的余光看到青石板上那泛白的点子,她板过头来,腾出去的右手紧握,翘起大拇指最粗壮也是最坚硬的指节,她眼疾手快,力气又大,这一拳可远比朱德贵之前任意一拳来的都要烈,可正是朱德贵麻了双臂,动弹不得的时候,妇人这一拳整整好好的砸在左脑壳上,大拇指指节也精准的怼在朱德贵的太阳穴。
那就像一口上千斤的铜钟在耳旁敲响,朱德贵顿时觉得双眼发黑,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他看不清自己面前任何的东西,也听不清自己耳边一声大叫,他耳旁只有钟声....
不,那不是钟声,是梆子,外宫围打更的梆子声,一遍又一遍的在朱德贵昏沉的脑袋边儿上响着,不让他睡着。他忽然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不是那件绸缎的深色衫子,那深青色的边儿,还有那稀少的花纹兽秀。
不知道何时,自己手上多了一对梆子,右手是棍儿,左手是响儿。
随后满耳朵都是梆子清脆的声儿,越来越吵,越来越吵,可那声儿里似乎有人在低语。那低语声被梆子的吵闹没过一声又一声,却又不依不饶的说着。
朱德贵支着耳朵,他不知为何心底里充满了对这低语的好奇,他费劲的听着,仿佛要在梆子声里将那一句话给挑出来。
“她....她......”
那句话来回轮转,就是绕在朱德贵心底里,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朱德贵突然听清楚了,他听清楚了那低语的每一个字,每一声音调。他也看清楚了说话的那人。
那个人十六七岁,正穿着内官里最低一等的深青色宫袍,他跪在地上,跪在面前那座凤绕龙缠的宫阙前。
他似乎是做错了事儿,殷红色的血迹又一次渗透了深青色宫袍,而他的周身只有渐渐枯黄之后零落的叶子,还有尽是枯死的花。。
“她是你的再生爹娘。”
那个人和朱德贵一样,不会什么花里胡哨玉砌雕阑的辞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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