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人鬼干架（1/2）

烛火燃尽，在沉香木桌上化作一滩结痂的伤。

“许久不见，都开始用起火了，不愧是萦雾大大嘛。”安霄笙喝了口茶，顿了顿，似是艰难的咽了下去，“我特地往这儿跑了一遭，你就用你这冷水来招待我？”

凭空的，一盏橘光微弱的灯亮起，晃得一身正经礼物的人有些不真实。

“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个还像活在历史中的人一样，看得怪奇怪的。”安霄笙放下渗着寒气的杯盏，搓了搓手，“萦雾大大，拜托开下尊口好不？”

“你打扰到我了。”萦雾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一张脸上全然是不满。

安霄笙眼朝上翻了个白眼：“萦雾大人，你到现在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萦雾漫不经心地揉着眼睛，“吸血鬼多了的问题？”

“对，都找上门了，作为这一地带的老大，你不该管管？”安霄笙说。

“你怎么就肯定我是老大？”萦雾揉红了眼眶，神色恹恹，“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安霄笙惊道，“又忘了？”

萦雾迷茫着张脸对着他，耸肩摊手：“我又想起什么告诉你什么了？”

安霄笙无奈扶额。

萦雾是在他五岁那年在山中密林里遇到的。

那天傍晚他还在捡果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果子多的地方，也恰巧看到了一身血，裸露的皮肤全是裂纹的萦雾。

五岁的他见到萦雾的第一眼就被吓得僵在原地，又好巧不巧对上了一双凝结了寒霜般的眼眸。

他想逃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而是因腿软倒在树叶地上，瑟缩着向后移动。

萦雾并没有伤害他，只是默默盯着他，而他也是眼睁睁看着萦雾的皮肤和双眼变得正常后吓到抽泣。

他和他说不会伤害自己，却转身就咬了他一口。

到后来，他时常去林子里偷偷看望他，偶尔送些吃食，懂事之后才知道萦雾是个怎样的生物。

一年年流逝，他在成长，而萦雾始终未变，蓦然回首才惊觉那个人一直在原地，不知在看着什么。

萦雾曾经说过他好像是个什么贵族的鬼，也不知道记忆为什么会时不时的消失，只有在双眼凝结成霜时才会记得一些。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更多，然而，萦雾却不记得，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更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就像他幼时被他咬了一口，再也没提过。

好在，他没变成这样的生物，就没必要再多问，反正身体一切正常。

安霄笙沉思良久，才道：“你还想在这鬼屋待多久？”

萦雾皱眉，摇头：“不知，总觉得身边的空隙又大了很多，冷嗖嗖的。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不太平，不过你且忍忍……”

话说到一半，萦雾缓缓垂下眼，声线沉了很多，再抬头时，黑色的瞳仁中好似多了层雪霜，黑亮幽静。

他说：“只要他们惹了事，王族会出来处理他们，就算王族不出，天敌也会处理，你说这片地带的鬼多了？”

安霄笙盯着他，神色复杂：“是，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有一老伯说红色的眼睛又出现了，据说吓走不少来旅游的人，但并没有伤人。”

“如此……一群杂碎，他们有领头压着，闹不出什么事，想来是贪了些外面的世界。”萦雾幽幽道。

安霄笙浅笑叹气道：“那柯扶呢？那个和你似乎差不多的鬼，身边还跟着个小鬼。”

“和我差不多的应该是杂交的，能力比普通的鬼强了些，但并不持久，容易阻断，想比那群低等的鬼，你所说的鬼更成不了气候。至于那小鬼，应该岁数不大，被骗了去当肉盾的。”

安霄笙回想那场面，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