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同一片天空（1/2）

“闺女不哭！”癞子微微蹙眉，“这个小娘又在打什么主意？”

癞子其实不傻，但牛氏过于厉害，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很多时候，他也无可奈何。

“不行不行，妹子啊，我这身子可离不了人。”老太太是绝不会再把新月送人的，孩子可怜见的，这给牛氏做童养媳，她可舍不得。

“姐姐，你可想清楚，这人言可畏，要是以后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咱们陈家的脸面可就没了。”牛氏有些个不耐烦了，这话带着半威胁的语气，今日这人要是不给，明日她就去传谣言去。

屋外的新月听到，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地抱着爹爹的脖子，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癞子别说有多心疼了，他再也忍不了了，上前哐当一脚踹了进去。

这可吓了牛氏一跳。

“是癞子回来了？”牛氏表情尴尬，“我来看看你娘。”

“多谢小娘了。”癞子没有有说什么，板着一张臭脸，抱着新月站在那里。

牛氏可重来没有看到过癞子这副模样，看来刚刚他都听到了。她也再不敢往下说了。

“时候也不早了，姐姐刚刚我跟你说的事，你可要考虑一下，我先回去了，祥哥儿可一人在家等我呢。”

牛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着，临走心里不舒坦，默默地把这癞子母子骂了好几遍，在这对母子这她什么时候失手过，这还是头一次没有要到东西。这瓷器一般的女娃娃她可要定了。

等牛氏一走，新月就跑到奶奶边上，懂事的给她按摩着，小眼睛通红的，一看便是哭过。

“你都听到了呀？”赖子妈心疼地看着孙女，“放心奶奶绝不会把你送走的。”

“奶奶！”新月匐在奶奶身上嚎啕大哭。

癞子痛心，“都怪爹爹没用。娘你可别糊涂！”

“爹爹、奶奶救我一命，新月感激不尽，可是，我怕……怕小奶奶说的，我会害了爹爹……呜……”

“不会的，不怕啊，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明日我就让你爹爹去里正那给你上了户籍。”癞子妈这话也是说给癞子听的。

新月这才止住了哭泣，她知道这里正就是这兰里村的村长，她只要上了户籍，就是癞子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了，牛氏就绝不能动收她做童养媳的念头了，这可是乱了辈分，这年头哪个敢戴乱伦的帽子。

夜深了，癞子妈和新月睡着了，癞子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抽着旱烟，这是因为他有了烦心事。家里的银钱不多了，去里正那上户籍又得送个礼。前几日听说梁军大了大胜仗，收复了关外不少的土地，这不明天太子监军下令设庆功宴，应该会发点赏钱吧。可天子天命寿诞在即，估摸着应该会大赦天下，他要是不备上多些银钱，怎么替子兰妹妹打通关系，要是这次大赦没有她，以后机会可就少了。

“爹爹，你怎么还不睡呢？”新月起夜，看到了月光下抽烟的癞子，他很少抽烟，这是还在为她的事担心吗？

新月坐在了爹爹的身边，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