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要独自面对（1/2）

想到薛念，就会碰到最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会唤醒白晓霜心底里对自己的另一种认识，现在的白晓霜有很多事要独自面对，要思前想后，要给自己交代，那时的白晓霜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特别追求的，也没有很多非做不可的事，只有一件最坚定的事便是薛念。豹子给了白晓霜不能拒绝的两个理由，一是薛念也在其中，也就是说，薛念的思想、薛念的精神世界被困在知己吊坠里。二是，陈迪的精神世界也被囚禁于豹子掌控的世界中。豹子说得很明确，只是要收回散落在外的精神力，如何是散落在外呢？这让白晓霜想起了果汁，夏天时候薛念喜欢喝冰镇的果汁，每到下班回来，白晓霜都会为他倒一杯果汁，有时果汁不小心被会洒在杯子外边。在豹子说散落在外的精神力的时候，那样子像是在说将洒了的果汁收回杯中。那么，吊坠就是那个杯子。果汁的那个果，就是吊坠名义上的主人，这个主人会是谁呢？陈迪说过，梦魇里会有印记的，只怪白晓霜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从来没有想过每一次梦境之中有什么是不变的。有！白晓霜想起了梦里出现过的人，有一个身形敦厚的男人，还有一个温和的女人，虽然总是没有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们的容貌，但是白晓霜感到几次梦境之中见到他们的感受都是相同的，那是同样的人散发出的气息，那个就是陈迪所说的固定特质吧！那就是印记！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白晓霜焦躁地抱起了脑袋，眉心拧成了大疙瘩，她痛苦的样子引起了坐在她身旁一位同乘公交车的老太太的注意，这位老人皮肤很白净，满头的银发，连皱纹都是很齐整的，想必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她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地握住白晓霜的手，白晓霜惊得一抬头看到这位老太，她有一瞬间的惊疑，以为是否又进入了什么无厘头的梦魇，但看这位老人目光慈祥心里的防备卸了一半，老人对白晓霜说：

“孩子，多好的年纪，为什么忧愁呢？好的坏的都会过去的，掌握好你的心情。”

这句话好像一座天平，把白晓霜散落满地的不安都收归起来码放在天平的两端，刚好令它平稳，也令白晓霜的心平静，她怔怔地望着这位素昧平生的老人不知该说什么，执着她的手像是接收着来自她的力量。

“新美桥已到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老太太拍拍白晓霜的手起身：

“孩子，我到站了，你多珍重！”

白晓霜看着她走向车门，那形象是一位穿着朴素简洁的老人，步履轻盈，举止间有一种坚定温和的力量，白晓霜觉得在生活中，这一定是位受人敬重的长者，默默感恩她那片刻的安慰，也在心里记住“新美桥”这个站名，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次见面。

今晚又会是独自一人面对，白晓霜长呼一口气，无论自己逃到哪里去都不是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对。这时手机响了，是李丰年。

“喂，晓霜，要是害怕的话，我一会儿去接你来我们警局，我正好在这附近完成任务，开着警车呢！”

“你有心啦李警官，我不打算逃避了，我要自己来面对我的恐惧。”

“什么？你确定吗？那可是让你害怕的噩梦，一个人，晚上黑漆漆的，多可怕？在警局好歹有我们值班的同事，随时能安抚你的恐惧嘛！不然你又会动一些奇异的脑筋，想着去酒吧什么的地方，让我不放心！”这话里有明显的埋怨嗔怪，傻子才听不出来里面暧昧的信息。

此时白晓霜就是傻子，用很平淡的声音说：

“没事，别担心，就这样吧。你也早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