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昏沉昏沉的日子（1/2）

接下来几天的休假，白晓霜完全是在昏沉中度过的，在梦里觉得像在现实中，在现实中又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奇怪的是，陈迪的手机最近都是关机，究竟是不是因为料到白晓霜会带来难题，所以躲避起来？白晓霜捂着疼痛的脑袋，偶有间暇地揣摩一下。她不知道另一边的陈迪，实则也遇到些麻烦，确实与白晓霜有关，但暂且不表，今天还有件事会露出端倪，因此陈迪的麻烦显得不那么重要。白晓霜的坏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前几天她还甘之如饴的梦境，在这几天却很快发现如果依靠这些梦境来回味与薛念在一起的时光，只恐怕无异于饮鸩止渴，因为所有有薛念出现的梦，都不得善终。

那些恐怖的梦境简直是这一生中都不想再经历的。每梦到一次薛念，白晓霜便觉得是在亵渎甚至撕毁薛念留存在她心底里的美好。

梦里明明两人正在网球场上愉快的打球，忽然间飞驰的网球便成为了张狂的嗜血怪物，要来啃噬白晓霜，薛念本来是保护白晓霜的，可是在被怪物啃噬以后，薛念也成为了怪物，白晓霜在梦里被追赶到精疲力竭……

或者白晓霜会梦到薛念来接她回家，可是来的薛念却是提着电锯，响声震天，在锯碎了无数个同事之后，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提着溅满鲜血的电锯向白晓霜笑着走来，明明还是那个阳光的笑脸，可是醒来后的白晓霜翻看薛念的照片，却忽然想要呕吐……

或者薛念站在一群奇装怪服的邪魅的女人中间，或者与她们共舞，他们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白晓霜，是死死地盯着，好像下一步就是计划着将她盘剥殆尽……

或者或者……全是血腥与恐惧，白晓霜像是一根被推尽的针管，她的能量不断地被挤进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天比一天虚弱。该是上班的这一天，白晓霜的眼睛肿胀，眼神朦胧。

在路边买了煎饼和豆浆，给了五十元整，还没等大妈找钱就准备离开，被喊回来之后拍着脑门说自己太迷糊。卖煎饼的大妈端详白晓霜半天，来一句：

“哟，姑娘，你这精神头看着可不大好啊，别怪我多嘴，你该找人给你看看！”

嘿！现在卖煎饼的大妈都负责劝人迷信了吗？白晓霜丝毫不感冒。

一来到公司，今天的气氛格外的不一般。因为今天没有一进门就看到许佳佳一双怨毒的眼睛迎接她，倒是好像大家都没有发现白晓霜来上班了。办公室内人来人往，个个都卯着劲儿像是要抓紧什么事情。还有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零散分布在大办公室内，再看里面，宋主管今天竟然也来早了，她那里也聚集着几名警官，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李丰年？

李丰年正巧转身，看到了白晓霜，朝她挤了挤眼。白晓霜耸耸肩，用询问的目光回应他。

没过一会儿，李丰年一行人便带着宋主管一起离开了。

办公室的众人，在确定警察和宋主管走远之后，少时的安静之后，一下子沸腾起来，议论纷纷。白晓霜早就猜到些什么，但还是假装不知道且很合群地凑过去问：

“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这些警察里那个带头的，真帅！”肉滚滚的同事张丽娟应该是说李丰年，哈喇子像是能掉到胸口了，连白晓霜的问题都答非所问。平时这张丽娟最开朗开怀，办公室里常常能听到她的笑声。

“哦哦，敢情是大早上的，警察们来到咱办公室吸引单身女青年来了！”白晓霜故意逗弄她。

“哎呀，不是的！晓霜，你刚回来就打趣我！”张丽娟哈哈笑着拍打白晓霜的胳膊，“刚才那些警察说是要查我们公司内的有关金融方面的案底，上面领导也同意了，刚才那些不只有警察，还有一些金融监管部门的，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那为什么带走宋主管呢？”

“好像是说宋主管曾经利用公司的名义给自己做过个人的投资，在她那里又找不到文件，所以刚才又忙活着让我们找，当时我找到了文件送去宋主管办公室，好像又听到什么失踪……还是什么人的事……”

白晓霜心想这个李丰年，动作可够麻利的，这几天的时间里，为了一个失踪的丁原，竟然把与丁原有关系的人的案底都翻出来了，下了班一定找他问问具体的情况。又听见张丽娟凑过来小声说：

“晓霜，你请假前的那个工作……”张丽娟挑了挑肉肉的眉毛，朝许佳佳的方向瞟了一瞟，“她愣是费了好大劲儿从宋主管那儿给你留到今天了……别说是我说的啊！”说完便一扭一扭走开，裙子后面一条打弯了的褶皱好像一根平衡杆，在她后面左右上下地随着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