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生个蹴鞠队（1/2）

“这么说王妃是绝不同意纤儿嫁入王府了？”云家夫人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邱晚娘的意思。

云夫人保持着该有的端庄和礼貌，但该试探的话还是说了。

邱晚娘其实不太理解为何云夫人要在今日就把这件事在她面前亮出来。毕竟如果果真是当初云夫人和南宫玥的母妃定下的婚约，按道理说是不需要问她的意见的。

可是云夫人还是问了，而且还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一遍。难道云夫人是希望借此机会，得到她的祝福？

在她怀着南宫玥孩子的时候？

云夫人到底是在尊重她，还是觉得她太好欺负了？

若是尊重她，也不至于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像在询问意见，实则语气里还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若说是她太好欺负了……邱晚娘略略敛眸。她这个米虫自打穿越以来好像还真没认认真真在意过自己在外头的名声是不？她好像只顾着傍自己的长期饭票南宫玥来着了。而如今傍着傍着，有人企图把她的饭票撕走一半，那可还行？

“夫人其实真的不必问我的意见，”邱晚娘笑得依旧温和，“这种事情不论摊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愿意的。纤儿小姐很好，自然有良缘配她。在我看来，我与王爷之间很好，若是纤儿小姐嫁进王府，不论是侧妃亦或是别的什么，不仅是对我与王爷不利，也着实委屈了纤儿小姐。”云家的书房里，南宫玥坐着上座，云家老爷斜刺里下首坐着。

茶上了，寒暄过了，云家老爷道：“王爷，不知您看小女如何？”

南宫玥大概猜到云家老爷的意思，面上却装作不知，只十分客气地道：“云家是京都大家族，云家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不会差的。今日一见，云姑娘气质出众，虽然流落在外多年，却半点没有被污浊之气沾染，真不容易。”

“是啊，纤儿这么多年在外头受了很多苦。我们看到她出落得如今这般优秀，自然心里也是欣慰的。在我们心里也是和王爷一样的想法，她并不比别的千金小姐差多少。更重要的是，我们做父母的，总想把亏欠她的都好好补上。”云大人道。

云大人已经五十岁左右年纪，是个老书生，是邱太傅的师弟，当年差点就成了太傅。所以云老爷子看起来也是一身儒雅之气，书卷气尤其浓厚。

“那是自然。”南宫玥自然晓得云老爷子的用意，定然绕着绕着就要往婚约上面绕，但是他就是不接话，只附和。

云老爷子并没有放弃：“所以王爷打算何时娶纤儿国门？我们云家也好准备准备。”

南宫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原本他以为云老爷子会和他兜圈子，然后等他说出婚约的事，岂料云老爷子竟然半点圈子都不绕，直接就把话题定在了成亲之日上——绕过了婚约一节，直接问日期，也真够大胆露骨的。

南宫玥却装作糊涂：“娶云姑娘过门？本王并没有这个打算。云老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啧——王爷，”云老爷子一脸惊讶，“难道王爷忘记了当初冷妃与云家许下的婚约？还是王爷不打算履行？”

“当年母妃与云家许下过婚约么？”南宫玥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疑惑，面上更是奇怪，“母妃仙逝得早，并没有同本王提过这个婚约。所以本王对这件事情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么？云老爷子心里自然更明镜似的，南宫玥根本就不想认这么亲。但他至少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没有那么快就打退堂鼓。

云老爷捋了捋胡须笑道：“的确，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冷妃与家夫人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王爷还在冷妃的肚子里呢。只是当时冷妃曾给过家夫人一块玉佩，家夫人也给了冷妃一块，想来王爷应该自小就戴在身上的吧？”

说着，云老爷子往南宫玥腰间看去，群并没有看到预料中应该有的一块本来属于云家的家传养殖玉佩。那是一朵云状玉佩，看起来就像如意。

而云家保管着的那块玉佩，就在绿萼身上被找到，也是当初冷妃和云家夫人交换孩子信物的时候留下的。那是一块色泽明丽的南黎软玉，就像是月光一样剔透。

南宫玥卧蚕眉几不可见地一皱。母妃的确曾经与她讲过一块有婚约的玉佩。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所以那块玉佩早就不知道被压在哪个箱底了。

只是如果他把这实话说了，只怕会让云家以为自己不重视云家这门婚事，因此让云家觉得自己被侮辱。

所以南宫玥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本王一直都记挂在心里，只是云家姑娘失踪这许多年，所以本王就只好把这事情耽搁。如今本王既然已经娶了妻，这块关乎云姑娘婚事的玉佩，自然会找个时间归还，今日未曾戴在身上，还请云老爷子见谅。”

“所以说到底，王爷是不肯娶纤儿了？”云老爷子见南宫玥连归还玉佩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退婚么？云家的女儿，被退婚，这是多大的羞辱！

“云老爷息怒。世事难料。云姑娘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本王若是未曾娶妻，这又是母妃的意思，本王定然会遵守。但是本王如今娶了晚娘，眼里自然是不会容下其他人的。况且晚娘已经是王妃，就算云姑娘进府，最多也只是个侧妃，这只怕会委屈了云姑娘。”南宫玥退一万步道。

他觉察出云家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是前辈，南宫玥决定给云老爷子一个台阶下。

岂料云家老爷却接话：“那又何妨？如今的王妃是当今圣上赐婚，这段姻缘我们云家自然不会去反对也不敢去冲撞。但是纤儿和王爷的婚约是家夫人和冷妃在王爷和纤儿未出世的时候就定下来的，是冷妃的意思，”云老爷子道，“纤儿若是有福气做王爷的侧妃，也是她的福气。名分问题，纤儿不会在意，云家也不会在意。”

南宫玥沉默。

真的不在意？

云家可是书香门第，历来重视的都是这些繁文缛节，身份高低。若没有邱晚娘，云纤儿本来该是宁王正妃。如今半路杀出个邱晚娘，云纤儿正妃做不成，竟甘心做侧妃？

南宫玥先是想不通。

但换一个想法，又明白了。云纤儿虽然现在的身份是云家的小姐，可是从前她不过就是流芳园的一个戏子，是贱籍。如今从贱籍能一下成为王爷侧妃，怎么也不算亏的了。

而且流芳园的戏子这名声，若是云家不尽快把云纤儿嫁出去，别人就会一直扯着这个名头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