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袖中刀客（2/2）

永宁心头一颤，轻轻咬了咬下唇，道：“父皇...您是想？”

相顾无言，唯有屋外风声肆虐。

默然之后，楚皇缓缓移开目光，道：“许久未听你抚琴了，为朕抚琴一曲吧。”

京都城外风雪漫天，苍茫中十余人打着马慢悠悠的前行，慕少缨一身白衣胜雪扇子别在腰间，头发上落满了细绒的雪花，目光望着远处紧闭的城门与城墙上来回巡视的士兵若有所思。

城墙上的守卫发现这一队人后没有丝毫轻视，一排弓箭手半身探出城墙，拉满弓弦寒箭对准他们。

“什么人？站住！”

慕少缨依言停下马，微微仰首望着城墙上喊话的将领，屈指一弹，一根银针闪电般的刺入他的心口，那将领闷哼一声一头栽下城墙！

“敌袭！”

一声惊呼后，城墙上的箭矢纷纷落下，急促的钟声响彻天际。

金殿中，楚云歌听到钟声后怔了下，皱了皱眉望向身前的将领。

“守好宫门，保护城中百姓。”

清晨原本热闹的集市在顷刻间人群化作鸟兽散，前几日城中的平叛一战留给人们太大的恐慌，溅洒长街的鲜血尚掩在皑皑白雪下。

片片红梅随着绒雪飘零，一片一片落在一户户紧闭的门前，慕少缨独自漫步踏雪高歌，白衣玉带出尘飘逸如仙人，远望着皇城方向噙着笑意步履变得轻快。

以十余人明目张胆的进犯一国之都，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精锐的凛东军都未曾被他放在眼里，何况这临时抽调来的地方守军。

皇宫前宫门紧闭静谧无声，风雪中慕少缨右脚刚刚抬起，忽然目光一凝又缩了回去！

宫墙檐上落白处，老态龙钟的李公公佝偻着脊背拢着袖摆静立着一动不动，不知他何时出现在此处，却又仿佛一直在此，霜雪沾染了发须，李公公却是合着眼帘像是睡着了般。

慕少缨目露惊异，细细打量他片刻，一步迈出，风雪激荡！一道裂纹自足下迅速向前延伸，一直裂到了李公公身前，这才仿佛受阻了一般炸开！

身前青砖爆裂积雪四溅，李公公缓缓抬头望着慕少缨，声音沙哑的赞叹道：“公子好深厚的功力！”

“你是谁？”刚刚的试探之举却没能探出这老太监的深浅，慕少缨不禁停住了脚步。

“我么？”李公公枯瘦的脸颊露出一抹笑意，“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奴才罢了。”

“若这楚国皇宫里随随便便一个老奴才都有你这般实力，这楚国我也不必来了。”

慕少缨说罢哼了一声，折扇脱手而飞，疾旋如飓风，炙热的火焰裹着扇面跳动，所过之处冰雪瞬间消融，万物尽焚！

“公子说笑了。”危急关头李公公却是一脸笑意不慌不急的回了一句，面对灼人的炽浪，李公公笼着的袖子分开了...

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在他面前闪了一下，速度快到就连慕少缨都没有完全看清楚他出手。

折扇跌落，慕少缨猛的一招手，折扇又迅速飞到了掌中，再单足跺地身影如利箭般飞上前。

李公公宽大的袖摆鼓了起来，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小的刀，形如柳叶薄如蝉翼，寒光比檐上积雪更甚，轻轻从上往下划了一刀，一道纤细如丝弦的刀光似水纹般荡漾开来，一片梅花从天飘落，还未沾上那道刀光便被震成了粉末消逝无踪。

慕少缨以扇为刀雄浑的劲气喷涌而出，带着炙热的气息直直装上丝弦刀光，轰的一声后天摇地动，青石黑瓦纷纷碎落，原本平坦的地面轰出了一个丈宽的大坑。

大坑正中间，慕少缨持扇的手放在身后，长长的衣摆尾端有几处烧的焦黑，慢慢抬起头望向李公公，慕少缨眼中的惊愕之色难以掩饰。

“袖中刀客李余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