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离去（1/2）

十六七岁，在寻常人的家中，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在宗门之中，再妖孽的十六七岁的天才弟子，不过也只是天境罢了。

即便是如此，那些天境的少年天才们已经足够的骄傲了。

但是楚文啸，那是击杀道境如同鸡狗，杀道君易如反掌，一招折损道尊，便是凡尘界巅峰的纯道境，都死在他手中。

这样的战绩，和那温室中的天才去比，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可是，抛开这一切之后，楚文啸的内心依旧有柔软的地方，这一世，他虽不愿意那么忙碌，那么累的去生活，可是接管了风雨楼之后，又有了昼不夜几人加入，加上之前因为自己大意死去的左武峰，还有母亲家族的事情，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在他的心中，让他无法喘息。

不知不觉之中，又是走回了上一世那杀伐一生的日子。

也许，有的人生来便是为了杀戮，似乎改不掉了。

楚文啸即将沉沉入睡，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他忽有感应，顿清醒了几分，心神一聚一凛：“不对！那不是我要的。”

“我不要平平安安舒舒坦坦的曰子，如果如此庸碌一生，我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去，热床热食固然很好，号令天下固然很威风，却绝非我所愿，我不要在安逸中消磨斗志，不要在蜜糖中失去意志。”

“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躺着活。”

“既然答应了父亲要壮大风雨楼，那便只顾风雨兼程，左武峰不能白死，有朝一日定然要他复活，至于母亲的家族......我终归也是要踏上门去，询问一句为什么！”

“我要大道，无穷无尽的大道在等着我探索，我怎能为这些虚无迷惑的万物而驻留，纵有再美好的万物，也阻挡不住我进取之心，我怎可动摇心志。”

“不论多累多惨，这是我的道路，我无怨无悔。纵是风景再美，绝计不会回头，绝不逗留。”

“因为，我是楚文啸！”

“因为，我是无上仙界的至尊！”

悠悠间一点一滴的回复清醒，楚文啸回想，冷汗直冒：“如果刚才我心志稍有动摇，必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再次感悟，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个时辰，如果不是他最后毅然决然的坚定了自己的大道之心，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纵是意志再坚定，在几欲彻底丧失意识的时候，那薄弱负面情绪，仍是如山洪倾泄一样爆发出来，几欲令他堕入万劫不复。

不论他在许多人眼里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他是有人性的，好的，不好的，都从未磨灭过。

那林林总总的负面情绪，才是爆发出来，滋扰着他，有恐惧，有疲惫，有放弃，有许许多多往曰想都没有想过的。

至此，楚文啸自嘲一笑：“我以往杀人时，从来无动于衷，几欲怀疑自己是否已灭绝人性了。看来，也不全然如此嘛，至少我还有人性。”

人性无价，对楚文啸而言，如果没有家人和朋友牵挂，他的心性恐怕会滑往渐渐丧失人性的一面。

此乃楚文啸有生以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刹，他甚至是在死亡线上凭强烈求生欲活回来的。

“和上一世不同，上一世的重生总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而且上一世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危险的时候，但是这一世，我这一次算是死过一次了，尝过滋味了，往后，算是又白拣了一辈子。”他乐观的笑了。

从没有什么能打垮他，即使是死亡。

……

漫山遍野的修炼者往河流下游搜去，连在原地作逗留的也是一个都没有。

一玄府君和杜建等，沿途来到一处瀑布，眼见这处瀑布极是宏伟，深不见底，不由大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