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父亲(2/2)
二十几年了,他真的老了,司徒雪还记得小的时候他把自己高高架在肩膀上,那个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高的人,她想要什么,张伯都会买给她,宠爱她的程度不亚于父亲。
可现在,岁月无情地侵蚀着这位老人,他眼角的皱纹堆叠,连日的辛劳令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小姐,真的是你,张伯沒有在做梦吧,真的是你?”老人老泪纵横地拉住眼前美妇的双手,他握得那么紧,生怕自己一松手,这日思夜想的小姐就会消失不见。
“是,张伯是我回來了,张伯,你过得好不好,小雪很想你。”司徒雪像个孩子一样抱住老人,滚烫的热泪决堤而下,她忍了那么多年,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
“來,小姐,我们快去见王爷,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这病一定会马上好起來!”张伯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拉着司徒雪进门,王湛也跟在身后进了门,就在此时,王湛忽然下意识地回过头,他方才好像瞥见有人在躲在暗处窥视。
哼,沒想到跟到了这里。
出了洪国的城门,王湛就发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不过他也沒有点破,毕竟这跟踪的命令是那个人下的。
焯迅是真的不信他了,自从阿雪住进了王湛家中,他就派了不少人日夜监视,这恐怕也是齐恪那个小子向焯迅提议的。
他们在害怕有朝一日,王湛会为了司徒雪背叛洪国。
表面上的盟友关系,背地里也是明争暗斗,黎国与洪国在数十年前隔着那一场旷日持久,血流成河的血战,所以它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现在不过是为了吞并昆国和羽国,这才不得不放下过往,暂时休战,将來等四国只剩下洪国和黎国,两国的交战仍是在所难免。
这次他带着司徒雪回黎国來,焯迅必定心生嫌隙,他如今只倚仗着新丞相齐恪,而对于一向野心勃勃的齐恪來说,王湛就像一枚刺哽在他喉间。
若不是因为齐恪对沈汐的那份情谊,对司徒雪也总有些爱屋及乌的怜惜之情,以他那毒辣无情的性子,怕是早就动手将王湛铲除了。
谁也不知道齐恪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王湛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走进晋王府,王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庭院里那一株高耸的红槐。
这株红槐生长的极好,一看就知平日里定是得到了主人的悉心照料,司徒雪站在那棵红槐前,有些出神。
黎国有一个习俗,谁家生了女儿便种上一株红槐,一直到出嫁,就用已经长成了的槐树做成嫁妆木箱,一同送到夫家去。
谁知,司徒然亲手为爱女种下的这一棵红槐,一种,就是近四十年。
“王爷,王爷,小姐回來了!”张伯兴高采烈地在院子里就喊了起來,府里的老仆人们一听,也都聚集到了庭院,他们大都是在从小看着司徒雪长大的,一下子看到那么多昔日疼爱自己的人,司徒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儿,是你吗。”颤抖而老迈的声音传來,拨开众人,只穿着一件里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司徒雪面前。
“爹。”司徒雪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眉目间还是颇有英气,可他真的老了许多许多,花白的头发还有些蓬乱,不知是什么正折磨着这位老人,他的脸色灰白难看,像是得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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