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休书(中)(2/2)
欧阳瓯神情憔悴,眼睛通红:“昨天晚上,是我堂兄欧阳鼎乔迁之喜。宴席就摆在石湖别墅,太子也来了!”
梁举人一怔。
就听见欧阳瓯道:“我正四处张罗,听见梁贤弟和樊御史家的大公子樊驰吵了起来!”
梁举人脸色红涨:“诚哥儿不是那等好口舌之争的?又是为何才与人争执?”
欧阳瓯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小心翼翼地瞥了白璇一眼:“我也只听了个隐隐绰绰——仿佛听樊驰说到薛国公府的二公子薛敬,言谈间涉及弟妹,话语很是不尊重!梁贤弟才跟他针锋相对,辩论了几句!”又解释道,“后来,才知道樊驰刚刚用了五石散,所以心绪不稳!”
自己和那樊驰素不相识,无缘无故怎么会牵扯到自己?
薛敬?
莫非是指白昙华寺那一次,薛敬上前骚扰自己,却被英王爷揍了一巴掌,把整个寺庙闹得人仰马翻。
那樊驰知晓了,才来嘲笑大爷。
就听见欧阳瓯道:“我上前当和事老,劝和了几句,也没有当一回事,就走了。毕竟来的宾客多,我帮着接待,手忙脚乱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再后来,就听见人声鼎沸,才知道樊驰出事了——他胸前中了一刀,当场倒地身亡!旁边,他的兄弟樊骋已经闹了起来,口口声声说是梁贤弟杀了樊驰!”
欧阳瓯顿了顿,脸上闪过几丝慌张,“石湖别墅离府衙近,京府尹马上就来了!大半的客人倒都被抓了进去!”
明嘉帝刚登基,就禁了五石散,是以才查得严苛些。
梁举人却不管这一些,只问:“那诚哥儿呢?诚哥儿,现在怎么样?”
就听见欧阳瓯神色惊惶起来:“当时,樊驰身亡,樊骋急眉赤脸,手脚快,拿了割鹿肉用的匕首,往梁贤弟肩膀上刺了一下,当时,就血流如注了!如今,梁贤弟被关在牢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不晓得京府尹帮着请了大夫不曾?也不知道梁贤弟能不能撑得住!”
梁举人老脸一灰,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就看见欧阳瓯跪在石板上,冲着梁举人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这事,都怨我!我难辞其咎——害得梁贤弟遭了牢狱之灾,生死不明!回家后,我会请长辈亲友,帮着打点一二!总要帮着把梁贤弟搭救出来!”
欧阳瓯说完话,就内疚地出声告辞。
梁举人正灰心丧气,也没有心思留人,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璇,仿佛噬人般:“新妇不贤,家门不幸!你这个丧门星!”
梁举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自从你白璇进门,诚哥儿就没有碰见过什么好事!娶妻娶贤,我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梁家家宅不宁,害得诚哥儿身陷囹圄,生死不知,前程晦暗。你自己生不出子嗣,还霸占着诚哥儿不许他纳妾,要害我梁家断子绝孙!你这个泼妇狐媚子,你这个嫉妇丧门星!我诚哥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拿你给他赔命!你这种媳妇,我梁家留你不得,你给我滚回白家去!”
话音未落,白璇脸上就挨了一记巴掌,被扇得脸都偏过半边,鼻血如注。
梁举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往门外走去。
紫雀在厨下张罗,此时,却是画眉贴身服侍在侧,吓得尖叫了一声,忙上前扶住白璇:“大奶奶,你怎么样?”一边问,一边拿帕子捂在白璇鼻子底下。
白璇气都喘不过来,满脸是泪,只觉得心如刀割。
度日如年,可不就是度日如年!
到了下午,梁举人还没有回家,就是白家二房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梁太太已经彻底崩溃,急得大吼大叫。
天色渐渐地暗了,又下起雨来,过了傍晚,就又要入夜了。
白璇心急如焚,终于按耐不住,伸手抹了抹眼睛,看着朱雀问:“我记得你会驾驶马车?”
画眉和紫雀是纯粹的深宅丫鬟,朱雀却曾是护院之女,除了拳绣腿,旁的也懂一些,是以点了点头:“是的,大奶奶!我会驾车!”
就听见白璇吩咐道:“你去赶一辆马车过来,我马上就要出门!”
朱雀愣了一愣:“我来驾车吗?去哪儿?”
京城之大,权贵如云,白璇只认得一个赵琛。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这么多,我再写一点,一会儿也补在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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