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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大结局(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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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失笑,“嗯嗯,行,你问我答就是了,激动什么?淡定,淡定。”从桌案后走出,伸手轻柔扶住他的胳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其做好,吩咐薛燕打来开水,亲自沏茶,“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激动,你问就是了。”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全是些小问题,但这些问题却困扰穆天寒很久。

他按住正准备倒茶的李清瑟,“我不想喝茶,你告诉我,你喜欢武学吗?”

清瑟失笑,“嗯嗯,你不喝,但我喝啊。”后者尴尬松开手,她倒了杯茶,饮了一口,很是认真的回答,“一般吧,无论是当初的武术、跆拳道,还是如今的武功,对于我来说都是用来防身的,从未想过刻意去追求什么活着用武功去得到什么。”

武术?跆拳道?穆天寒自动将这些陌生词汇当做了一种武功流派。

他毕生追求武学的进步,最后竟被这样一个不好武学的人打败,穆天寒觉得内心严重受挫,但想到李清瑟并非用实力而是那逆天龙凤双珠,便心情好受了些。

“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权势吗?”他继续问。

“不喜欢,”清瑟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喜欢吗?虽然我是武林盟主,但真正行使事务权力的是如影;我虽然是熠教教主,但熠教大厅我最多只进去过五次,我虽然是五岳城主,但管事的另有其人。”

“……”穆天寒无语,他亲眼所见,这些确实是事实。

清瑟微笑,“人为何要追求权势?就是喜欢高高在上,被下面的人仰视的成就感,而我从来不跑出去管事,日日在自己房内窝着,下面的人都见不到我,当然我也见不到下面的人,你说,我是那种追求权势的人吗?”

“……不是。”穆天寒想了半刻,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咄咄逼人,有了些犹豫,“那你,喜欢美色吗?”李清瑟后院中男色众多,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清瑟一耸肩,“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喜色却不好色,这便是我李清瑟。你看后院中男人这么多,没几个是我主动追求的,几乎都是倒贴外加强迫,赶都赶不走。”说着,很无奈的摊手。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这些也是穆天寒的亲眼所见。

“那李清瑟,你喜欢钱吗?金钱!”穆天寒有些激动。

清瑟心中纳闷,今天暖吃错什么药了,难道那恢复嗓子的药有什么副作用,把脑子搞坏了?“这个……喜欢钱,但却不会无休止地追逐金钱。我认为,钱只要够花便可,在够花的基础上稍微有些富余,可以毫无顾忌地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康生活我就喜欢。”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喜欢权势还不喜欢金钱之人!?”穆天寒失声。

清瑟更加无奈,“我在五岳的情况,你也是亲眼所见,平时穿什么,都是薛燕派人下山采买,平时吃什么都是小朱子和厨房厨子定的,就连去酒楼我都很少,公家的钱财是刘疏林和如影共同管理,私钱是凌尼和东倾月帮我管理,小金库是薛燕和小朱子帮我管理,我从来都不碰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穆天寒面色变了,一种见了鬼一般的脸色。

“喂,话说,你今天突然问我这些问题干什么?”清瑟不解。

穆天寒两道完美精致的眉狠狠皱,一双带着云雾般迷离的眼更是惊讶迷茫,“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被一个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所打败?”他喃喃自语。

其实道理很简单,穆天寒虽然从父亲手中继承熠教,但当时的熠教只是三大门派中最弱的,是在他多年努力下才发展壮大起来,他的权势、他的武功、他的一切都是用自己日夜不眠不休的争取。

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失败,就是败在李清瑟手上,无论是武功还是成就,但,李清瑟却丝毫没为这一切做出努力,仿佛是误打误撞一般。

这就好比一个武林高手与对方切磋,对方仅仅只有三脚猫功夫,而拔剑时那剑鞘飞了出去正好砸武林高手头上,高手立刻毙命一般。

这是什么?这是窝囊,是窝气,更是呕血!

“喂,暖,你没事吧?”李清瑟说着,赶忙抓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心中暗想,这货千万别吃了什么有副作用的药。

脉象一些正常。

穆天寒甩开她的手,心情低落到谷底,这是对自己人生追求的一种质疑。难道他这一生追求到头来就是个错误,就是个笑话?

难道那个声名显赫的熠教教主穆天寒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向外走。

“你真没事?”清瑟追了上去,双手环在他胳膊上。

穆天寒惊醒,再次受到打击。他不仅被一个毫无追求的小女人打败,现在还要和一群男人一同伺候这个毫无追求的小女人,打击……

但当他看到她关切的双眼时,那浓浓的关怀毫无掺假,心一下子又软了。“瑟儿,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好吗?”他的声音也温柔下来。本就绝美的声音配合这语调,弄得李清瑟也是猛然心动。

“你问就是了。”

“你……”他垂眼看了看她,她也是美的,她的美是带着灵性,带着狡黠,带着无邪,带着善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清瑟笑了,“不知道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你好了,我做事从来都是随行为之,没什么预谋的。”她老实回答。

“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吗?”他茫然地问,很想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

李清瑟嘴角抽了一抽,如果她没记错,这厮刚刚说过最后一个问题吧,这一会就又多了一个。“嗯,会啊。”还是十分好心地回答了,并没纠正他的错误,外加补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随时离开也可,我给你足够的银两起家。”

去者不留,一向是李清瑟的行为准则。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明明成了亲拜了堂,然后男人又离自己而去,说不难受必须是假的,也只能算是强颜欢笑罢了。

穆天寒闻此,刚刚那种挫伤感突然烟消云散,此时他眼中的她只是个没什么功利心的小女人罢了,他和她较劲,实在是没了男子风度。

看见她眼底的掩藏的担心,他笑了,“其实你怕我离开,是吗?”

清瑟白了他一眼,“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多不给人面子?”

穆天寒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真是个独特的女人啊,不会争强好胜,不会勾心斗角,不会小肚鸡肠,更不会装腔作势,她的一切仿佛都自然无比,真诚无比,可惜,她的处境却不算安全,只因那个传闻……

他的笑容慢慢收敛,伸手抚在她脸上,看向她的眼带着爱怜。“瑟儿,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清瑟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微笑,“嗯,我相信,有你在,我不会受伤。”男人嘛,要哄的,虽然有很大嫌疑对方在说大话。

穆天寒将她抱在怀中,竟然第一次有种念头——这是他的女人,不允许其他人来伤害。至于无花宫,至于当年盛传之事,他定要找机会查清楚。

穆天寒想不到的,就在他苦无方式去调查那件事时,两日之后,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便落在他面前。

……

两日后,一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送消息到京城公主府,那人是五岳来的人。

“什么?五岳有人去捣乱?”清瑟震惊,这两日公主府也暗杀频繁,每到夜晚都刀光剑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清瑟直接将不会武功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给了银两回家度假,就连赵灵修也被好说歹说地劝回了太傅府。

刚开始的几日,是公主府的护卫和所带的熠教成员对付这些暗杀的刺客,但这些刺客武功不弱,刀剑相碰叮叮当当时常要打上一整晚。

最后李清瑟烦躁了,带着众多男人直接跳出来把刺客解决了,来几批,杀几批,让他们有来无回。

晚上忙着杀人,白日里便睡眠,硬生生将清瑟这个按时起床的好孩子弄得日夜颠倒。而有武功的侍卫也不怎么舒服,每日清晨都要悄悄运出去打量尸体,满院子都是血迹。

但即便如此,这些杀手刺客还是络绎不绝,愈演愈烈,清瑟推测,是赵灵修那小文闹的,现在那部小文已经成了畅销书了,效果绝不亚于哈利波特,而无花宫主又是个专情的女人,哪能受得了这种绯闻?

在这古代,无论是官家女子还是普通百姓,更包括江湖女子,谁不爱惜自己的贞操名声?曲玉珏自然也不想自己晚节不保,当然,李清瑟的情况是个意外。

这通报之人将正睡得正香的李清瑟惊醒,众人也都齐聚大厅。

“特么的,老娘都到了京城了,关五岳什么事,这帮人去五岳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清瑟一拍桌案。

刘疏林拿着折扇轻笑出声,“还不是赵公子那小文?曲玉珏此时定然都是急疯了,只要给你添堵,她什么事都能干。”

崔茗寒也十分赞同,毁人名声,清瑟够损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进去杀人吗?可有人员伤亡?”清瑟追问信使。

“回公主殿下,他们在五岳上防火,还好我们发现得早,而后便去熠教大厅,好像想抢什么东西。”来报信那人恭敬回答。“伤亡的话……西凌风公子受伤了。”

清瑟一愣,西凌风?他受伤了?

心中不免担心,但却尽量不表现在脸上,“他伤势如何?”

“险些丧命,当时月公子在府宅内防守,朱公公带人去灭火,熠教大厅则是由西凌风公子守卫,而那些刺客大部分都去了熠教大厅,西凌风公子为了保护那些资料,便……不过,如今西凌风公子已脱离了危险。”

清瑟隐隐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西凌风受伤了,五岳人手少了可如何是好?”她顿了一下,看向周围,“你们有谁主动回五岳吗?”

别说此时愿不愿意离开清瑟,人人都想保护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

“我回去吧。”一道好听的男声,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暖。

这个暖很是奇怪神秘,之前每日外出两回到药房喝药,原来是为了治自己嗓子,而如今这又是意欲何为?

穆天寒一挑眉,“若你们觉得我回去不妥,我不回也罢,那就要看你们谁回去了。”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众人赶忙道,“那就麻烦暖公子了。”暖回去最好,他们就能留下。

清瑟也没多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两人都成了亲,如果他背叛她,她也认了,“暖,那就麻烦你了。”只不过很惊讶,没想到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暖竟然能挺身而出,说实话,心中暖暖的。

“嗯。”暖不苟言笑,这天大的好机会,他要回熠教彻查那件事!

暖随后就动身回了五岳,同样是快马加鞭,公主府少了一人,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清瑟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天后,预感成真了。

晋国对大鹏国和那桑同时宣战,战场正式在江翼城和那桑国与晋国边境城池。

公主府,大厅。

众人齐聚。

“如此看来,确实肯定了之前我的预想,这无花宫就是冲着我来的。否则暗杀为什么都针对公主府,而皇宫却一片安静。”清瑟幽幽道,面色凝重,眼底带着淡淡淤青,可见这几日未休息好。

“战事是晋国的,暗杀是无花宫的,按理说,暗杀这种事是名门正派不齿去做,只不过是赵灵修那小文激的罢。”说话的是刘疏林。

如影的浓眉皱起,“只是我没想到,晋国真敢这么就宣战,即便他有无花宫做支持,但在皓国的强压下,还敢挑衅我们大鹏和熠教?”

几人正针对这战事讨论,薛燕快步上前,“主子,宫中有位公公传来口谕,宣您入宫。”

众人一惊。

“这个时候宣我入宫,难道又有了什么新变化?”清瑟不敢拖延,赶忙与薛燕回房间换了身宫装便急急坐着马车入宫。

皇宫内,一片肃静。

后宫的莺歌燕语也少了很多,因为此时正是战时,没人愿此时冲撞了皇上。

御书房,皇上端坐其位,正翻阅各种信笺密保。

“儿臣给父皇请安。”清瑟入内。

“进来。”皇上的声音也带着疲惫。

清瑟入内,看着如小山一般的奏折堆在一边,而专心研究手上的信笺密保,“父皇,又有什么新变化?前方战事如何?”

皇上放下密函,长谈一口气,刚毅的面容带着有些气愤和无奈,“瑟儿可知临淼国?”

清瑟点头,“知晓,在晋国之东,皓国之南,三面环海的半岛国,难道是,临淼国也与晋国结盟了?”她惊讶。

皇上缓缓点了点头,“确实,但现在临淼还未与我们有正面冲突,是否结盟也只是密保并未公布确认,但不得不防。”

“若是说晋国主动与临淼结盟,想必后者定然不敢轻易许诺,但有无花宫在,无花宫的势力主要分布便是晋国和临淼国,有无花宫的要求,想必临淼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清瑟道。

“是啊。”皇上无奈点头,“这战事,想必不会很快结束,朕从未想过,这场战场能牵连到这么大范围。这只是大国之战,还有众多小国参与其中,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清瑟心中愧疚,因为她,给皇上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父皇。”忍不住道歉。

皇上明白李清瑟的心思,脸上带着淡淡包容,“国与国的矛盾总有一天需解决,即便是没有你,也有其他事,瑟儿别多想了罢,只是,朕有一点担心。”

“父皇您讲。”清瑟忙道。

“传闻说鎏仙阁和无花宫要联姻?”皇上想起这件事,脸色有些发黑,若是传闻当真,那大鹏国的情况就更危急。

清瑟无奈地点了点头,“父皇,很抱歉的告诉您,这件事是真的,鎏仙阁主端木流觞亲口对儿臣说的,不会有假。”

“鎏仙阁应该会和无花宫一条战线吧。”皇上道。

清瑟摇头,“儿臣也不知,暂时来说鎏仙阁并未表态。”她总有种感觉,端木流觞不赞成这个婚姻,嗯嗯,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可有办法让他继续保持中立?”皇上追问,他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鎏仙阁可以帮瑟儿,但如今能保持中立,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清瑟想了一想,“端木流觞确实和儿臣有一些交情,但这种关乎门派前途之事,想必仅有交情还不够罢,儿臣这几天也本打算去找端木,商量商量。”

皇上突然很不仁义的笑了一下,但这诡异的笑也仅仅一闪而逝,让清瑟有种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父皇,怎么了?”

“瑟儿的魅力可吸引如此多出众的男子,可曾试过勾……咳咳,吸引鎏仙阁主?”皇上尽量将猥琐的话说得正派。

清瑟的眼抽了一抽,“没试过,也不想试,父皇,难道儿臣的男人还不够多!?”一提到男人数量,李清瑟就很是无力。

皇上走出御书案,伸手一拍清瑟的肩,“瑟儿啊,有时婚姻也是一种政治手段。”他想语重心长地劝导李清瑟用美人计搞定鎏仙阁主。

清瑟自然知道皇上想说什么,终于忍不住一翻白眼。“为了政治,儿臣已牺牲一次了。”那便是大鹏和那桑的联姻,她出声提醒。

皇上囧了一下,但还是没放弃,“瑟儿啊,反正都牺牲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

清瑟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闪身躲过皇上的大手,“儿臣知晓父皇的意思了,儿臣这就动身去找那端木流觞,肯定努力游说他保持中立。就这么定了,儿臣告退了,父皇保重身体。”说完,也不管皇上愿不愿意,转身就跑,没人能拦得住她。

“瑟……瑟儿……李清瑟,你给朕站住!”皇上勃然大怒,这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不顾他面子转身就跑的人。

跑出门口的李清瑟隐约听到皇上的话,生怕这厮将他捉回去,一扭头,“燕子,走,我们用轻功速度出宫。”说着,便直接运轻功飞了起来。

“是,主子。”薛燕也跟着用轻功飞。

之间偌大的皇宫,一身红色宫装的镇国公主就这么带着随身侍女在半空中飞着,地上一片惊叫以及物品落地声,毕竟很多宫女太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人用轻功,如今看见公主在飞,如同见了神仙似的。

“主子,我们不回府?”薛燕问。

因为她跟着李清瑟越过了皇宫大墙,并未经过皇宫大门而是向东北方向飞去,主子这是要去哪?

“嗯,不回,还有事要去做。”清瑟答,也不顾什么白天大街上人多,直接在连绵不绝的屋顶纵跃,薛燕跟随。

两人一路向东北而行,很快便出了京城。

薛燕不知主子要去哪,只是默默跟随。

京城东北,有一湖泊,名为镜湖。此时虽是冬季,但大鹏国本就是南方国度,加之京城更是在南边,虽凉却不冷,湖水并未结冰,依旧徜徉。

镜湖从来都是京城文人骚客喜来之处,何况其上还有水上人间,这高雅青楼。

只不过如今这水上人间冷清的很,仿佛被大鹏国战事所连累,事实也确实如此。

水上人间与京城内一般青楼不同,其消费高昂,日日活动皆是舞文弄墨,走的是高雅路线,召得是文雅人士,而这些文雅人士从来都是鄙夷商界向往入仕,如今大鹏有战争,自然没人敢顶风作案跑这来快活。

虽然战事此时仅在边关,对京城毫无影响,但对于想入朝为官的人来说,最怕就是被人抓到把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里的客人,如今都在家呆着,足不出户。

华丽硕大画舫就停靠在岸边,不再去湖中游玩,平日里鼓瑟吹笙也停歇,湖面上是罕见的安静。

清瑟在水上人间上落地,一旁早有人上前,一看是镇国公主李清瑟,立马把想说的话狠狠咽了下去。没办法,这镇国公主来此大闹两次,若是这里人再不认识镇国公主,那就是个瞎子。

“草民见过镇国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人跪在地上。

“平身吧。”清瑟道。

为首的管事起身后,恭敬到清瑟身边,压低声音。“公主殿下,您是来找主上的吗?”

“嗯,他在京城吗?”她问。

“回公主,主上恰巧在。”管事低头,其实不是恰巧,主子来大鹏京城已几日,好像自从公主大婚那日便到了,只是在湖面上远远望着。

“是不是还在他那条船上?”清瑟问。

“回公主,是的,草民派人去请主上吗?”管事小心翼翼的问,他这管理风月场所多年的人,能隐隐看出,阁主对公主别有意思。

“不用,我自己去,燕子,你在这里等我。”清瑟回头吩咐,话音刚落,便如同一只蝴蝶一般,身子轻盈腾空而起,向北方而行,去寻端木流觞那条船。

那管事目瞪口呆,公主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于此同时,另一边,淡色木质船上,端木流觞一反常态地在加班上,手中端着的正是清瑟送给他的红茶,白色的热气袅袅,端茶之人却不静立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镜湖如镜,折射了暖阳,更将浅色木船和穿上白衣男子映入镜中,如同画卷一般安逸。

端木流觞看着京城的方向,忍住派人去打探公主府中动静的冲动,心中却忍不住一再猜测她过得好么,此时她正在做什么。

一股强大内力袭来,有人如同一只箭一般冲了过来,在睡眠上划过不小的波痕。

端木流觞眯眼,立刻提起警惕,“来者何人?”

清瑟冲了上了船,在端木流觞身边站住,深呼吸两次调匀了气息,“是我。”一看这端木流觞手中端着红茶,二话没说夺了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从京城飞奔而出到静湖,就算是内力深厚也会累,也会渴吧?

端木流觞愣愣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轻笑,“慢些喝,船舱中还有很多。”红色繁丽的衣裙,今日的她美得让人不忍转目。

一口干了茶,将茶碗又塞回端木流觞的手中。“兄弟,最近好吗?”

“……”端木流觞笑着点了点头,“你呢?”

“我不好,天天被人暗杀,晚上有暗杀没法睡得起床打架,白天睡得也不实在,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过几天眼袋就得下来了。”说着,仰着头,指着自己眼下淡淡的淤青,让端木流觞看。

见到李清瑟后,端木平静的心湖早就不波涛暗涌,如今见到这淤青,更是怒火中烧,“是谁干的?”他语气是少见的凶狠。这几日他不敢派人去探知情况,哪知道瑟儿竟如此遭罪。

清瑟一翻白眼,“还能是谁,你丈母娘呗。”

端木一愣,丈母娘?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她说的是无花宫主。

无奈却有无法,唯有苦笑,“瑟儿别取笑我了。”

“嗯嗯,不取笑你了,你和那个曲姗姗什么时候完婚?”清瑟开门见山。

端木流觞垂下眼,看向清瑟,他在这的另一个原因,便是那曲姗姗频繁去找他,而曲玉珏绝对不允许曲姗姗来大鹏国,所以在大鹏国算是最清净的。

端木怎么也不肯承认,他来大鹏国是为了李清瑟。

“不知。”提起这件事,他便心烦意乱,这婚事,他不愿,虽然那曲姗姗也是个美人,且与李清瑟竟有几分神似。

想到这,端木流觞忍不住又看了李清瑟几眼,更加肯定,那曲姗姗真的长得很像清瑟。心中苦笑,这上天还真是百般折磨他,为什么非要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女人又这么像她?

这分明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一般。

“端木,我俩算是朋友吗?”清瑟很认真地看向端木流觞。

端木顿了一下,“嗯。”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清瑟道,眼中就差闪过星星眼了。

“嗯。”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他也想同意。

“端木,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在你成婚之前,能不能保持中立?”李清瑟声音不大,自己都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有这个请求,人家是一家人,她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嗯。”他的回答还是这个字。

清瑟睁大了眼,“真的?你同意了?”

端木垂着眼,看着面前女子的容颜,心中纠结难安,说不出的空虚。“嗯。”

“啊?端木流觞,你可得想好啊,那人是你未来的丈母娘。”清瑟赶忙强调一下。

“知道,瑟儿你放心吧,我尽量保持中立,也尽量……拖着这件婚事。”端木流觞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理由。

“嗯嗯,就这么说定了啊,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不然一辈子不举!”李清瑟太过兴奋,怎么也没想过端木流觞这么痛快答应。

“……”端木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见目的达成了,李清瑟也不再拖延,伸手一拍端木流觞的肩,“好兄弟,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事你说话,我李清瑟能帮的定然帮,好了,回见了。”说着,便又如同彩蝶一般飞走。

湖边林子上的树叶早已落下,灰突突的,整个湖面也是如此,配合蓝天,只有那红色身影如同点缀一般存在在天地间。

随着李清瑟的离去,仿佛也将端木流觞心中唯一的彩色带离。

他站在船头,端着空空的茶碗,看着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的红色身影,一动不动,立于寒风之中。

……

几日后,就如同大鹏国得到的密保,临淼国正式和晋国达成同盟,在水路上对大鹏国发起进攻。

虽然大鹏、晋、临淼三国同为沿海国家,但三面环海的临淼国水上势力最强,无论是水上兵力还是水军军备都是众国中最强盛者。

皇上,更为焦头烂额了。

不过却有了一个好消息,玥国皇帝派兵支援大鹏国,玥国和大鹏国正式确立同盟,这也解了大鹏国的燃眉之急。

玥国综合势力稍逊大鹏,强与晋国和临淼国,因是北方国度,盛产各种矿石金属,冶铁及兵器制造也同样强盛,派兵同时又带来了大量晶亮兵器,大鹏也逐渐由劣势转为优势。

鎏仙阁正如端木流觞答应那般,保持中立。

这一时间,取得最大成绩的要数那桑国。

那桑本就是以毒见长的国家,之所以千百年来不被周围大国吞噬也因有这百毒为防线。无花宫也是以医和毒见长的门派,晋国本因有无花宫的支持可进攻晋国,却不成想,那桑有了李清玄的加入。

在李清玄和那桑国君占步娜的连夜钻研下,赶制出一批新毒。

晋国兵力由无花宫人保护得滴水不漏,无论是饮水还是饮食都被严加防范,但他们只防人而从不防昆虫,

这一批剧毒就由一批飞虫带入,携带剧毒的飞虫齐齐飞入晋国的厨房、水源,让人措不及防,全军覆没,而这批昆虫,正是由凌尼操纵。

这一场战争,由李清瑟亲自策划,就叫“细菌昆虫战”,当晋军中毒的一刹那,早已埋伏准备的那桑国军队冲出,将对方杀得片甲不剩,一人不留。

那桑国非但没乘胜追击,更没大肆宣扬,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灭了人家的军,平了人家的营,除了武器收缴回宫,其他的都挖坑深埋,无声无息。

晋国和无花宫大为不解,这一大批人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却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后又派了一批人,那桑的神秘昆虫部队再次作战,就这样,来的人一批又一批,消失的人也是一批又一批,那桑就如同一处死亡之谷一般,让人有来无回。

无花宫还欲继续派人,但晋国国君已开始打了退堂鼓,毕竟,无花宫派人最多二十人,而晋国派去便是成千上万人,这么多人说没就没,悄无声息,晋国就是有再多的人也填不满这无底深渊。

加之,晋国舆论纷起,从之前支持国君到如今对自己国君的质疑,倒戈之音络绎不绝。

为何?自然又回到了赵灵修那绝世小文上,现在全天下人都觉得晋国国君冲冠一怒为红颜,晋国国君苦不堪言,又没法解释。

一批又一批晋国士兵没了音讯,而江翼城之战晋国以一敌二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劳民伤财、民不聊生。

临淼国虽然是晋国的同盟,但毕竟因地理位置不与大鹏和玥国相连,战火便没有烧到临淼国,若是战争胜利,临淼还要分得打量财物,逐渐,晋国上到国君下到官员心中也十分不平衡。

种种矛盾使然,一时间双方属于僵持状态,有了短暂的和平。

四国分两派,纷争数个月也紧紧是在边城发起战争,与双方实力背景比,这些战争完全是小打小闹,四国并非没有实力掀起更大的战争,也不是有着悲天悯人的思想,而是因为,东北方有着整片大陆最强大的国家——皓国。

皓国一直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但也可以理解为蓄势待发,随时坐收渔翁之利。

四国君主都傻子,那皓国就如同沉睡中的猛兽,随时醒来猛咬人一口,不得不忌惮。

与四个大国相比,小国们都遭了秧,众多小国都根据地理位置或者历史原因依附周边大国,而大国之间的纷争,首先便是夹在大国间众多小国的战争,一时间,战争四起,民不聊生。

……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度过了严冬,已到了春季。

即便是皓国这样的北方国度,也有了绿意。

在皓国离近玥国的一座小城,一片繁荣。城郊有一座大型庄园,富裕却低调,这是鎏仙阁的产业。

几个月前,自从与清瑟分离,端木流觞便离开大鹏国,只因那见的一面,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她。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他干脆离开了大鹏,到了皓国。

“端木哥哥,你在哪里?”

春日的午后,骄阳让整个静怡的庄园暖暖的,微风拂面。

一名穿着亮紫色衣裙的少女,步法轻盈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找寻那抹心中的白色身影,这女子正是无花宫少宫主,曲姗姗。

曲姗姗只有十六岁,活泼貌美,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精巧的五官带着灵性,眉眼弯弯,乍一看,与李清瑟竟有几分神似,可惜,美好的容颜却被她周身骄纵的气质所破坏。

“端木哥哥,你到底在哪里,讨厌,快出来嘛。”找不到人,便撅了嘴。

有两名身着无花宫侍女服侍的女子从两个方向匆匆赶忙,在曲姗姗面前跪下,“少宫主,奴婢们找出找了,并未找到阁主。”

两人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刚刚还可爱撅嘴的曲姗姗便出手抽了两人嘴巴,那双本娇俏的的眼充满了戾气,“没用的东西,大活人都找不到,滚,继续找,若是半个时辰找不到,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两名侍女浑身抖了一抖,面色苍白,“是。”声音满是颤抖。

无花宫主虽严厉,却公私分明,从不肆意打骂下人。非烟主尊也是温柔宽容,受整个无花宫上下的爱戴,但就这么好的两个人,却生出这么个骄纵不讲理的女儿。

侍女们敢怒不敢言,整个无花宫,最糟糕的差事便是在少宫主身边伺候。

两名侍女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赶忙抛开到处去找鎏仙阁组。

在这庄园中伺候的下人们远远看见这无花宫主仆几人,都暗暗摇头,这等少宫主虽有美貌,却骄纵任性,毫无当家人的气质,真担心主上,若是真娶了她,想必永无宁日了吧。

其实端木流觞就在一旁院子中翻看账册,主仆三人的对话落入他耳,即便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也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底闪过厌恶。

曲姗姗嘴里咒骂着,一回头看见个院子,气恼地走了过去,狠狠一踢院子大门,只听一声巨响,那大门硬是被踢开。

而院子中,树荫下,坐在藤椅上的端木流觞手拿账簿,连眼都未抬过半下。

曲姗姗惊讶得张大了嘴,她虽骄纵却不傻,自然知道男子不会喜欢她这般摸样,赶忙收起了脚,将傲气收敛,换上了小鸟依人,那声音也夹在嗓子缝儿中发出,“端木哥哥,你好坏,藏在这里,人家怎么找得到嘛。”甜得发腻。

端木流觞如同未听见一般,还在翻看着账簿。

曲姗姗也不恼,她早就习惯了端木流觞对她的不理不睬,没办法,她就是喜欢得紧,端木越是对她这么冷淡,她越是想征服这个男人,也许这就是征服欲吧。

“端木哥哥,人家也帮你好吗?”曲姗姗扭着小腰,款款到端木流觞旁,坐下。伸手拿过一本账本翻开,满页的小字,密密麻麻,看得她头晕,赶忙将账本合上。刚刚帮忙之事,再也不提。

端木即便是没抬头,但也知她做的一切,心中反感更深,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端木哥哥,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人家?你看人家这身衣服漂亮吗?”曲姗姗可以确定端木流觞是喜欢她的,因为他偶尔看着她的脸失神,有时则是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凭女人的直觉。

她直觉只对了一般,端木确实偶尔看着她的脸失神,但却不是喜欢她,而是这曲姗姗确实长得和李清瑟很像,越看越像。

这也是端木流觞为何还勉强容下她的原因,有时也仅仅把她当做一个替身罢了。

“端木哥哥,人家好无聊,能不能陪人家聊天。”她撅起嘴,声音更是甜腻。

端木流觞有种阴暗的想法,若真是被逼成婚,他便将她弄傻,不会说话也不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只要留着她一张脸便好了。

见端木还是没理她,她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端木哥哥,娘说,我们大婚她定然要办个轰动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祝贺我们,你说好吗?”

端木不语,翻过一页账册,继续查看。

无花宫和鎏仙阁有交往数十年,全因熠教的崛起和穆天寒的强硬手腕,但若是无花宫当时和熠教结怨,为何穆天寒在世时不发起战争,而针对毫无威胁的新教主李清瑟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无花宫主曲玉珏,他是了解一二的,那女人公私分明,值得尊敬,虽然为人严厉却心胸大度,又怎么和李清瑟结怨?

就他的调查,李清瑟这辈子都没出过大鹏国,根本不可能得罪曲玉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哥哥,别说我娘,就是我那仙子一般的爹爹都说我俩极为相配,我爹爹很少发表自己意见的,爹爹的话我最相信了。”

端木的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无花宫主的夫君非烟,他曾在几年前见过一面,容貌绝美。

曲姗姗见端木流觞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赶忙继续说着,试图引起他的兴趣。“端木哥哥,你觉得我长得美吗?我娘说我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因为我和我爹是一个模子,我爹是天下最美的男子,我便是天下最美的女子。”那语气很是骄傲。

端木流觞只觉得脑海有种什么东西猛然而起,就如同漆黑的夜突然擦过一枚夺目的流星一般。

曲玉珏没和李清瑟结怨,但若是其他人呢?如果是曲玉珏出面帮那人报仇呢?曲玉珏最在乎的人全天下皆知,一个是她独生女曲姗姗,另一个便是那的夫君非烟。

非烟!?

难道是非烟和清瑟结怨!?

端木流觞瞬间闪过非烟的形象,那名身材纤长的男人柔柔弱弱,身体孱弱长期离不开名贵药物,但他的容貌……

端木流觞一向淡然的面孔闪过惊讶,他从前就发觉李清瑟长得像非烟,但并未多想,只觉得是碰巧两人想象罢了,但如果是这一切不是偶然,如果两人有仇,那这容貌便可说明一个问题!

是李清瑟的身世!

“曲姗姗,再多讲一些。”他赶忙说。

李清瑟体内的龙凤双珠便说明她是上官家族的人,当初的上官家族叛徒上官松便是害死清瑟生父上官枫之人,更是引众江湖人齐攻上官家族之人,更是上官家族灭门的元凶。

上官松是个谜,到底是死是活无人能知,他即便是挑起事端,却从头到尾都是操纵人进行而非亲自。

这上官松最擅长的便是如此——操纵他人!

他当年可操纵这些人攻击上官家族和上官枫,如今就能操纵曲玉珏针对李清瑟。

上官松和上官枫的亲弟弟,是李清瑟的亲叔叔,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李清瑟和上官枫的容貌如此相像,也能解释为何曲姗姗与李清瑟神似,因为她们两人根本就是堂姐妹!

“啊?讲……讲什么?”曲姗姗激动了,惊喜万分,万万没想到端木流觞竟能让她多讲一些话,一张小脸儿绯红。

端木流觞双目清明,不再看着曲姗姗的脸找寻另一女子的身影,而是带着犀利的审视,盯着面前的曲姗姗。

后者脸更红了,低着头,声音呐呐。“端木哥哥想听什么,只要端木哥哥说,姗姗便给端木哥哥讲。”

“你父亲非烟,姓什么,哪国人,家族如何?”

曲姗姗一愣,端木哥哥怎么对她父亲有了兴趣?但也没多想,此时讨端木哥哥欢心最为重要。“爹是哪国人,姗姗也不知,从未听娘提起过,姓……姗姗也不知,从小到大,也从未听说过祖母之类的亲戚,好像只有爹一人。”

端木流觞微微眯了眼,这说明了什么?

“从姗姗出生起,爹就身子不好,常年在烟园,姗姗小时候想和爹玩,娘都不让。”说着,小脸儿上有了落寞,也有羡慕,她抬头眼巴巴盯着端木流觞,“端木哥哥,姗姗很羡慕爹和娘的恩爱,以后我们两人也这样,好吗?”

端木垂下眼,“你爹为何身体不好?”

曲姗姗想了一想,“具体的不知道,好像听奶娘说,爹是被人打伤,后来被娘救回无花宫的,”刚说到这,曲姗姗面色一变,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端木的胳膊,“端木哥哥,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个是秘密,是我们无花宫的秘密!要是说出来,娘不会绕过我的,奶娘也会遭殃。”

看着面色大变的曲姗姗,端木知晓,这话是真的。

端木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姗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能不能答得上来。”

曲姗姗惊喜万分,这是端木流觞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更是第一次不用“本座”的称呼而是“我”,这就说明两人真的交心了。“端木哥哥你说,只要你问出来,姗姗就一定能答出来。”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珍惜。

“无花宫主,为何会突然资助晋国攻打大鹏国?”端木流觞问。

即便是再傻,曲姗姗也知道,这问题不好回答,不过男色当前,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凑到端木身边,“端木哥哥,姗姗告诉你,你答应姗姗千万别说出去好吗?”那声音小之又小。

端木流觞眼底闪过反感,“嗯。”

“娘再为爹报仇!”

“什么!?”端木流觞忙问。“是真的?”

曲姗姗连连点头,“是真的,当时我去找爹,在烟园门外听见娘对爹说的,娘说一定要为爹报仇,怎会有假?”

端木流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非烟,就是当年的上官松,而上官松如今又跑到暗处开始重操旧业,操纵着曲玉珏来对付瑟儿,企图父债子还。

……

于此同时,另一边。

五岳,嵩山之上。

熠教大厅,端坐其位的是穆天寒,他这几个月来他管理熠教事物,整个熠教在他手上如龙在天。

之前的熠教由刘疏林管理,虽然刘疏林处事手腕高超,但在管理一个庞大门派上,与穆天寒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大厅内无一人,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这是穆天寒的一贯做法。这之前他便有所预想,但缺少证据,如今他已能肯定,这个非烟,正是当年的上官松。

东倾月与西凌风入内,恭敬跪在地上。“教主。”

穆天寒的身份,东倾月和西凌风早已知晓,他们设计的一切,就是为了逼着穆天寒破功并永远跟随在李清瑟身边,这是他们能想到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的方法,而且,他们也成功了。

“嗯。”穆天寒早已原谅了他们,虽然此时窝囊,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做的有理。

此外,更是感谢两人,让他终于放下一切。

“这查清楚上官松身份之事,是你们而不是我,记住。”穆天寒道,虽然声音不再嘶哑,但气势仍在。

“这怎么行?属下怎么能和教主抢功?”两人惊慌,赶忙道。

“以后,别再称呼我为教主了,穆天寒也死了。”穆天寒从座位上走下,不带丝毫留恋。这应该是他最后一回坐在熠教教主宝座上,从今以后,再不归位。

东倾月和西凌风,并非惧怕穆天寒,而是尊敬,两人是孤儿,被熠教养大,被穆天寒栽培,在他们心中,也许穆天寒就如父亲一般,他们是真真不希望他死。“教主……”

“若是这功劳算在我身上,定然有人会怀疑,那刘疏林和崔茗寒思维缜密,试问一个外人又是如何能操作熠教庞大系统?就连那刘疏林也只是碰到了冰山一角。”

东倾月和西凌风明白,事实也是如此。

“教主……”东倾月道。

还没等东倾月说完,穆天寒暴戾的眼神射来,打断了他的话。“叫我暖。”不知不觉,他喜欢上这个名字了,也许是因为她起的名字。

东倾月尴尬了下,而后赶忙开口,“暖……公子,这个功劳,可否记在西凌风身上?”

“哥,这怎么行?”西凌风惊道。

“好。”穆天寒微微颔首,瞬间便明白了东倾月的意图。

241(下)

西凌风一直是喜欢李清瑟的,但因两人的过节,清瑟根本无法接受西凌风,所以,这件功劳,东倾月厚着脸皮邀到了自己弟弟身上。

穆天寒也明白,便应允了。

西凌风比谁都聪明,利弊他内心也衡量很多,就是实在不想骗李清瑟,或者说实在不敢骗了,最后在东倾月狠狠一瞪之下,没吭声。

东倾月和西凌风骗清瑟的哪仅仅是这一件,穆天寒之事是他们最大的欺骗,但也是苦无办法,这是能解决当下矛盾的最好方法。

西凌风的伤已经养好,国家之间正式开战,这种小打小闹的暗杀活动也就结束,无花宫的秘密也调查得八九不离十,穆天寒便准备启程回京城,迫不及待将这件事告诉她。

两日,穆天寒快马加鞭仅仅两日便到了京城。

公主府,李清瑟的书房,穆天寒刚刚赶到,丝毫不做休息便与李清瑟入了书房。

“你是说,无花宫主的夫君,那个叫非烟的,就是上官松,我的二叔!?”李清瑟睁大了眼,她幻想过很多原因,却怎么也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正是。”穆天寒道。

清瑟伸手轻捂着嘴,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什么仇恨,更多的是惊讶。难怪,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无花宫莫名其妙的挑起事端,并不是针对熠教或大鹏国,根本就是针对她。

“你的意思是说,上官松在十七年前暗中煽动武林人士争抢上官家的双珠,企图乘乱夺珠,如今又潜伏在无花宫,操纵着无花宫主曲玉珏做这一切,他怎么有那么大能耐,把人玩弄于鼓掌?”清瑟一直处在惊讶之中。

穆天寒点头,“十七年前,他的砝码是上官家主上官枫的亲弟弟,十七年后,他的砝码应当是他绝色的容颜及完美的演技罢。”

清瑟一挑眉头,“他很美?”

“当年大鹏国第一美男便是你爹上官枫,他作为上官枫的弟弟,容貌又会差到哪里?”穆天寒答。

“上官枫……不对,是我那个传说中的亲生爹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呢?”清瑟惊喜。

“不是天下,是大鹏国第一美男,那天下第一美男另有其人。”穆天寒好心的更正。

“是谁?”清瑟问。

是我。穆天寒心中答,却不愿说出来,“不知。”

李清瑟一翻白眼,“不知就是没有,我那爹就是天下第一美男,难怪,在我脑海里有亲生娘的容貌,夜云青浓眉大眼,一副江湖女儿的样子,我和她一点不像,想必我的容貌就是遗传上官枫了吧。”

穆天寒无奈,反正他也对这容貌排名不甚在意,瑟儿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应该是。”

“这些都是你查出来的?”

穆天寒垂下眼,端起茶碗慢慢饮了一口,“不,是西凌风。”

清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他呀,确实,西凌风对熠教很了解,外加他本人也是聪明能干,应该是能做到。

当初每每想到西凌风,便能想到那厮借着东倾月的名头骗色,气愤和羞辱难当。但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气愤感已经渐淡,加之之前西凌风做的一切,她对他的怒,几乎也是消了。

“那还真要感谢西凌风。”清瑟喃喃道。

穆天寒静静喝茶,没再说什么,而是让李清瑟自己将刚刚听到的一切慢慢消化。

清瑟从头想到尾,还是忍不住拧紧了眉,“这一切也是根据推测,但推测再准确,也只能用准确率来计算,没有人证物证,这一切就不能算是事实。”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打斗,是薛燕的声音。

清瑟赶忙站起,难道又有刺客了?

还未等她出门查看,门被人推开,一袭白衣纷飞,俊美男子如玉的面庞满是反常的焦急,“瑟儿,是我。”

门外的打斗声还在持续,看来是薛燕和端木流觞的侍从打了起来。

“燕子,停手。”清瑟人未出去,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出。

薛燕听到主子的吩咐,立刻便停下,退到一边,其安静就如同刚刚搏命厮杀的不是她一般。

刚刚与之缠斗的八名少年也立刻停下来,在另一侧,安静站立。

“端木,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清瑟忙站起来,将人迎入。

端木流觞这人虽不喜欢送什么拜帖,但每次造访她时,都远远派人送来音信,其意是让李清瑟去亲自迎接,架子甚大。

但如今他这宁可和人打架都闯进来,只能是急事。

端木流觞未马上说话,而是用一种暗示的眼神扫向穆天寒,那意思很明白,便是他要说的话,外人不方便听。

穆天寒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他是李清瑟的男人,而端木流觞是个外人,凭什么要他回避?

他未把火直接发出,而是看向李清瑟,让清瑟来拿主意。他想知道,李清瑟会如何对待此事,她的决定也直接关乎他未来将如何看待她。若是真令他心寒,他也就不用这般事事为她。

“暖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与两人的暗中对决不同,李清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穆天寒一愣,心头一暖,如此看来,她对他的信任是由心的,俊美的面容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端木流觞的心头和堵了一块东西一般,呼吸都不匀了。好一个李清瑟,他为了她耐着性子去套话,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她可好,竟维护那个人,要知道那个人便是当初害她之人,她这行为分明就是认贼作父……不对,是认贼作夫!

刚刚李清瑟没发现什么,现在发现了这诡异的气氛,苦笑了下。

“今天是什么风儿把我们的阁主大人吹来了?快坐,小女子亲自沏茶。”说着,拽着端木流觞的衣袖将气呼呼的人塞到座位上。

穆天寒看着李清瑟碰端木流觞的衣服,心情又不好起来。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招蜂引蝶。

“端木定然是有什么急事吧。”壶中还有热茶,为端木倒上。

端木流觞用眼角余光一瞥穆天寒,“是关于无花宫之事。”

清瑟眉头一挑,“哦?继续说。”

“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无花宫主曲玉珏的夫君非烟,正是上官家族的叛徒——上官松。”既然李清瑟不在乎穆天寒听,端木便直接说了出来。

但他没想到,在李清瑟脸上没看到惊讶的神情,反倒是好像确认了一件事一般。

穆天寒冷哼一下,“还以为什么急事,原来是一则老消息罢了。”那语气满是不屑。

端木一愣,老消息?“瑟儿已经知晓?”

清瑟皱眉,今天的暖是怎么回事,从前他虽然不愿与人交流,但最起码没什么敌意,为什么今天他如此针对端木流觞?

“也不是老消息,这消息我也是刚刚从暖的口中得知。虽然看似有凭有据,但一切也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便无法轻易下断言。”清瑟答。

“不,有证据。”端木的语气隐含一种得意,又是一瞥穆天寒。

后者精致完美的眉头一紧。

“什么证据?”清瑟忙问。

端木不再和穆天寒较劲,还是瑟儿的事要紧。“这些都是我从曲姗姗口中得知,她父亲非烟身世成谜,十七年前重伤的非烟被曲玉珏救回,而此番无花宫针对你的行为,曲玉珏说过是要为如烟报仇,这些还不能证明那非烟就是上官松?”

穆天寒闻此,心中了然,“瑟儿,如今已经可以肯定,非烟就是上官松。”

清瑟面色越来越严肃,缓缓坐下,想了好一会,终于点了点头,“嗯,这么看来,这件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原来这一切竟是如此!

那上官松真不是人,明明不是他的东西却要如此强求,十七年前为了自己的贪念害得整个家族灭亡,害得武林震荡,十七年后竟然搅得天下大乱,上官松,真他妈缺德!

清瑟狠狠一拍椅子的扶手,扶手立刻被拍碎。

“瑟儿,怎么?”穆天寒赶忙问。

清瑟抬眼,眼中满是戾气。“这个狗屁上官松,要是不宰了他,我就不叫李清瑟!无花宫主曲玉珏那老女人真是可笑,白活了那么多年,自己枕边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如今被人当枪使还美滋滋的。无花宫是么?把老子惹急了,无花宫就给他变个无人宫!”

穆天寒有些尴尬,他现在的行为和那上官松有什么区别?都隐姓埋名成婚,但却又有本质上的区别,最起码他不会害李清瑟,更不会利用她。

他转头看向捏着拳头咒骂的李清瑟,眼中带着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上官松强求他得不到的东西,这行为可笑又可恨,但当初他不也这么强求龙凤双珠?甚至还相处那种让清瑟病死的办法来得到珠子。

一旁的李清瑟对穆天寒的心里活动浑然不知,还捏着粉拳骂。“特么的,真以为老子怕了?别说无花宫不怕,晋国老子也不怕,那个什么临淼国,要是真来找死,老子也不介意让他们皇帝改个姓,哼!”

端木流觞看着此时的清瑟,忍不住笑了,真是可爱至极!

但和端木不同,穆天寒则是心情越来越压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清瑟早已在他心中扎根已深。

他的世界不再空虚,早就被她填满,因为她的存在,他的生活重新有了意义和趣味。如今再回想当年,她虚弱的在铁笼子中挣扎,他就狠狠捏一把汗,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世界上突然没了李清瑟这个人,穆天寒就觉得胸口被人掏空了一般。

一回头,看见还在咒骂的李清瑟,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生怕她真的突然消失,他直接冲了过去,将李清瑟狠狠抱在怀中,力道之大,仿佛将她揉入怀中一般。

“瑟儿,对不起。”他将头埋在李清瑟的颈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竟破天荒有种想哭的欲望。

还好,还好,还好老天并未让他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得逞,还好这个世上真的有好人好报、恶人恶报,她若是没了,他都不知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动力。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清瑟失笑,“你之前回五岳真是帮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是,你没对不起我。”刚说到这,又想起这房间中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赶忙欲伸手推他,“还有人在,别闹。”

清瑟虽然有众多夫君,但在外从来不搂搂抱抱,虽然当了婊子没法立牌坊,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当成荣耀才是。所以,李清瑟从来都是很注意自己言行。

但今天的穆天寒仿佛就铁了心想这么做,根本不管身边有没有人。

清瑟推不开他,脸上急得通红,只能看向一旁的端木,发出一种有些羞涩又十分歉意的目光。

端木流觞气得浑身颤抖,他恨不得将那恬不知耻的穆天寒撕成两半,先是欲伤害瑟儿,如今又……如此!

他怎么也不想承认,他此时在吃醋!在嫉妒!

因为他才是想拥抱李清瑟的那个人。

没人知道这么多天他是如何煎熬的,明明离李清瑟甚远,但满脑子确实是李清瑟的身影,还有那个曲姗姗,容貌与瑟儿神似,每一次看见曲姗姗他都疯狂想去亲近,只因为她与瑟儿太像!

有时候他甚至直接将那曲姗姗当成李清瑟的替身。

“拜托,端木还在,我们这样不好。”李清瑟脸色更红,拼命推着穆天寒,甚至用上了内力。

穆天寒本来想松手,但想到旁边的是端木流觞,绝美的唇角一勾,那家伙喜欢瑟儿,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的,从那次武林大会便能看出。

他也用内力与清瑟对抗,一半是由衷而发,另一半则是为了气端木流觞。他迅速伸手扣住她的小巧的后脑,低头便吻上她的小唇,将清瑟还要说的话如数吞了下去,同时吞下的还有一些香甜。

“唔……唔……唔唔……”李清瑟的话最后就变成这种呜呜声。

清瑟急了,一着急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下意识地用现代对付流氓最好的方法——“踢老二”,但那脚刚刚抬起,马上又想到,强吻她的是自己的男人,这可是自家的东西,踢坏了损失的还是她。

赶忙又将腿收了回去,就在这一动一受之间,小小檀口被人彻底攻陷。

他的舌深入她的口中,如同暴风雨袭击一般,疯狂舔舐她的一切,将她小巧的香舌和甜津一同卷入自己口中,竟觉得犹如香醇美酒一般。

清瑟无法踢腿,干脆就用手使劲捶打他宽厚的背部,但这厮就如同根本感觉不到一般,任由她敲打,一只手还是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头。

一旁的端木流觞,脸白了一阵,又青了一阵,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般淡然的神情早就烟消云散,脸面是赤裸裸的嫉妒。

他浑身颤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冲过去杀了穆天寒,将那小小的身躯搂在怀中,她应该是他的!明明应该是他的!

端木流觞的愤恨被穆天寒捕捉在眼底,云雾般迷离双眼带了坏意,一个翻身更是将清瑟压在一旁的墙壁上,那本扣在她脑后的手抽出,在她身上夸张的游走。

端木流觞的脸色更是一变,铁青铁青,浑身散发出浓重的杀气。

他要……杀了穆天寒!

穆天寒感受到这杀气更是得意,那只游走的手在她在柔软处肆意揉捏。

他看不上端木流觞那个伪君子,早就围在瑟儿身边意图不轨,鎏仙阁和无花宫联姻在即,还假惺惺跑来瑟儿这里报告什么秘闻,可笑!若是不喜欢瑟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若是喜欢瑟儿,为什么不干脆与那无花宫翻脸?

穆天寒本是气端木居多,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理智慢慢被情(和谐)欲所代替,呼吸逐渐沉重,血液齐齐向下涌。

因为他用自己身体将李清瑟压在墙上,后者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欲哭无泪,也放弃了抵抗。完了,她本就可怜兮兮的名声,如今算是彻底毁了!

端木流觞算是她的朋友吧,虽然有些暧昧,但她打算交他当朋友,现在可好!估计端木以后定然认为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吧。

罢了,水就水吧,花就花吧,她有这么夫君,也不算冤枉。

人们不想承认却必须要承认,当知道有人偷窥或旁观时,被偷窥者都会觉得异常兴奋,不仅仅是李清瑟,穆天寒也发觉今日自己更加强烈。

他双眼一眯,心中坏笑——端木流觞,你不是喜欢看吗?那我今天就在你面前要了她!

狠狠地要了她!

清瑟早被穆天寒亲得晕晕乎乎了,娇软的身子如同水一般贴着坚强阳刚的躯体。

端木流觞从之前面部的狰狞慢慢变为茫然,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丢失了最为珍贵之物一般。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想冲上去将两人拉开,但实在找不到理由——两人是堂堂正正拜过堂的夫妻,而这里是他们的家,而他端木流觞又是什么?是朋友?是敌人?

什么都不是!

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

端木流觞缓缓闭上眼,不忍再多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承欢而自己却毫无资格做任何反应,罢了……罢了……

催动内力,如同一抹云烟一般散去,瞬时消失在屋子中。

旁观者走了,但两人的却未停。

清瑟见端木流觞终于走了,暗暗叹了口气,还好,不会丢脸到最后了,却不知今天这暖到底抽什么风了,难道中了什么春药?

没了清瑟的暗中反抗,穆天寒的行为顺利了很多,很快便将她外衣褪去,柔滑的里衣也稍显凌乱。他将手伸入她衣间的缝隙中,贪婪地抚摸。

“唔……那个……我们就在这里?”晕晕乎乎的李清瑟努力躲开他的吻,赶忙说了一句。尼玛,这里是书房好吗!?

“嗯。”穆天寒答应了一句,便开始舔舐她柔美的颈,如同品尝美味一般,一伸手,将书案上的纸啊书啊文房四宝什么都拨到地上,把清瑟凌乱的衣服甩开,将一丝不挂的她放到桌上。

“……”清瑟满脸通红,难以置信地一扫身下的桌子。这个……太夸张了吧?她是个保守的人啊!

他将她放在桌上,低头看着她赤(和谐)裸的身体,那晶莹如玉的身体带着淡淡粉红,如此诱人。

他如同膜拜一般吻上她身上每一处,带着无限爱怜。

清瑟许久未被碰的身子被他撩得敏感无比,媚眼如丝,透过交叠的睫毛看着那人,只觉得他美得犹如天神一般,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大脑竟想起刚刚他说的一句话——他说上官枫只是大鹏国第一美男而非天下第一美男,此时此时,李清瑟竟有一种感觉,这天下第一美男就是暖,只有暖才当之不愧!

穆天寒几下便将自己的衣服脱光,做了一件他这一生回想起来都十分惊讶之事——从不好女色的他,竟饥渴到在书房里就将她要了,且连战五大回合!

若干年后两人再回想这一日,也觉得好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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