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哥是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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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起，秋叶落，从墙角冒出头的树干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顶部。

几盏路灯不知被哪家捣蛋的小孩用弹弓射坏，巷子里昏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欣闽瞧了眼越来越阴暗的天空后微微摇了摇脑袋。

她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人，做的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教训一下对方而已。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血。

活生生的鲜血。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人死时狰狞恐惧的面容。

这条巷子叫做三文巷，周围有一座警局，虽不是到警局的必经之路，却算得上最近的一条。

出了三坟巷口，再穿过一条小胡同就能到大街，短短几十米的小胡同延伸出许多岔口，连接着隐藏在嘈杂地底城市里低低矮矮的老屋，地底城市终年的喧嚣与它们擦肩而过，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保持着原样，在高楼大厦的夹缝中被人彻底遗忘。

在这条巷子的最外面。

是那三十二道黑影。

“有没有李三的人逃出来？”

“梆”

她的话还没说完。

一道重物落地的闷响猛的从巷子深处传出，欣闽脚下一顿，

“叔叔你们，叔叔各位大佬，放过我吧——”

小腹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刚说话的人被整个撞飞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瞬间“哐当当”响个不停，今天的小胡同显然热闹非凡。

出手揍人的青年，留着个不伦不类的中分头，伸出拳头在几个趴在地上喘气的人面前耍狠地一晃，“嘿嘿，我瞧你哥几个是活腻歪了，之前居然敢暗中袭击我们的老大……”

欣闽认识这人，是老大手底下仅次于他的打手。

“啊——”混合着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拳脚声再次在狭窄的小胡同中响起。

“哥，真不管兄弟们的事儿，那李三让我们动手的啊——”“中分头”身后被撂倒的一个“板寸头”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唧”

使劲朝那人肚皮踹上一脚，“中分头”喘口气松掉大衣上一个扣子，向旁边一脸彪悍的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点了点满是胡渣的下巴，冲上前手猛地一抓——提起“板寸头”的衣领，狠狠朝墙壁摔过去。那人“砰”一声撞在老屋门槛上，跪在地上大声咳嗽，几口血沫合着被打落的门牙直往外淌。

整个过程说长，其实仅仅只有两分钟不到。

离大街还有几步之遥，坑坑洼洼的碎石路凹下一块。

欣闽的声音直接将小胡同里几人的注意力一下全吸引过来。

“嗯——”欣闽用手背蹭了蹭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笑了两声。

“二当家”

中分头顿时停了下来。

欣闽歪头瞧了眼面相凶恶的“中分头”，又望望他身后“沉默寡言”的“络腮胡”，提起袋子，欣闽耸了耸肩。

角落里。

老房子的门不经碰，半吊在长了苔藓发黄的门框边沿，摇晃这么几下，就似乎再经不起一丝日晒风吹。

“咯吱”——破烂不堪的木门突然被人从里推开。

“做什么？”嘶哑的问话从老屋里传来，如同喉头被梗了一根刺，声音中带了点尖锐。

几人被这突然的问话一吓，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瞧向完全朝这条半老的小胡同敞开“五脏六腑”的老屋。

老屋里不透光，黑乎乎的，在如若泼墨一般的穹顶下很难看清屋里有什么。

屋前站了个人，一双幽冥般的眼睛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虽然已经完全愈合，但依旧透出一股子狰狞，上方摇摇晃晃的灯光终于耐不住寂寞，“轰隆”一声落下，刚好照亮了男人脸上的疤，让人看了格外心惊。

“是你们这帮兔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