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悲痛的牢骚（2/2）

独孤皇后含泪痛心的点着头。

杨坚的心，痛的无处可逃，他慢慢的爬了起来，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朕是天子，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朕一直都知道太子为人如何，朕都没有想过要废储。是伽罗你…是伽罗你…逼着朕还是把太子给废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尚方宝剑给段文振他们呢？为什么要毁了朕的太子？为什么？为什么……”

杨坚哭诉着，即使心里痛成那样，他也没有把痛演变成怒火对着独孤皇后撒出来。他一直在独孤皇后的寝殿里独踱步，抱着绝望伤心的心怀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老人！，最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杨广从来没有见杨坚这么痛苦过，杨坚和独孤皇后都痛哭不已，杨广都不知从何安慰起。

他跪在了坐在地上的杨坚身前，劝慰着：“父皇，求您别伤心了，也不要伤母后的心了！”

杨坚抬头哭着问道：“那你教教朕，朕该怎么做？真不想自己任何一个儿子死，朕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广根本就无权代替独孤皇后发号施令，他望了一眼独孤皇后，却不能跟她再求情，即便求情，也难保杨勇和杨秀逃离律法的仲裁。

独孤皇后说：“阿坚，你别逼广儿了，韩非子说过，法不阿贵，绳不绕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勇儿是太子，他做错了事，理应承担国法的裁制，阿坚，我知道让你亲手制裁自己的孩子，会于心不忍，可你既然坐在了天子的位子上，你就该忍常人不能忍的事，做常人做不到的事。因为你是天下权政的首创，政者，正也。子帅以正，而天下归之，你断不可因为自己儿子而不能反求诸己啊！”

道理，杨坚都懂，只是他也需要时间来接受啊。

“对，太子他们走上斜路，都是朕的错，朕确实应该反求诸己，引咎自责。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朕自己啊！”

他一如既往的痛哭流泪，伤心的不能自已。

独孤皇后奋力的起了床，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杨坚身侧，把痛哭流涕的杨坚温柔的抱在了怀中，安慰着他：“阿坚，孩子的命运，我们掌控不了。我们给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最好的生活和教导，够了，不要自责了，是他们不珍惜自己的命，是他们不懂得知恩图报，对我们没有感恩之心，这样的孩子，我们挽留不回了。放手吧，律法怎么说，他们的罪就怎么定。我们虽然要失去太子和蜀王了，可上天待我们也不薄，这么好的广儿不还在我们身边吗？”

杨坚点着头，痛心如绞的点着头，他是得慢慢接受失去杨勇了，他握着杨广的手，含泪叮嘱着：“广儿，你会像小时候一样，永远都不变吗？”

杨广哭着答道：“儿臣永远都愿做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只是你们的儿子，永远都不变。”

杨坚满意的点着头，微笑着问道：“那，你做好了当太子的准备了吗？”

杨广凝视着杨坚和独孤皇后，他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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