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疼(2/2)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我的心像被狠狠拽住,透不过气来。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我呢?”心渐渐地往下沉,却仍固执地想要弄清所有的事情:“既是这样,你回来后为什么还要问我要不要嫁给你?”
“或许我与你之间的一直都不是爱。我与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便习惯了你在我的旁边,白泽离世的时候,其实我很怕,很怕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所以从昆仑回来时,我便问了你要不要嫁给我。现在想想,其实我或许只是把你当作我的亲人而已。”
他的话说得很平和,但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而且那时我并不确定自己对曲桑的心意,毕竟她还是魔族中人,但我发现自己根本忘不掉与她相见的场景。到了昆仑后,我亦是时时想着她,刻刻念着她,我既不能一心一意对你,便不应该与你成亲。”
“你对我越发冷淡,便是这个缘由?”我心中酸楚万分,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抬起头来直视着苍泽:“可你不是一直都很恨魔族吗?”
“我记得你和九歌说过,天下大同。也和观仪说过我名字之义,我之夙愿是天下太平,莫说曲桑是我中意之人,即便她不是我中意之人,只要娶她能换来三界太平,那我便娶。”他看着我,眼神极为坚定:“云洲,你最了解我,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我最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与曲桑有什么我不知道,但三界太平确是他想要的。若能换得太平,今日即便他不喜欢曲桑,他怕是也会娶她。
我不认为三界的太平需要他们这次的姻来维持,即使是短暂的太平而已。但我不认为又有什么重要呢?爹爹、苍泽,他们都认为是这样。
更何况,苍泽现在心中已有了曲桑。既能娶了意中人,又能偿了自己的心愿,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现在,他们以三界太平的名义要求着我,让我无路可退。
“我与你相处的这几万年来,将自己对你的心表露无疑,要的不过是你的一句明确的话,你为何不早早与我说清。”我想起自己一次次地跑去昆仑,坐在东极阁里等他,不想那时他的心里已有了别人。
苍泽的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沉痛:“我不知道怎么与你开口,我怕你会强求。”
我笑了出声:“我何曾强求过你,虽是我先说的中意你,但你未说喜欢我前,我可曾对你有过越矩之举?便是嫁娶之事,也是你先提及的,但凡你有曾经拒绝过我,我们今日也不会这样!”
苍泽沉默了片刻:“我现在心中只曲桑。你要恨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望着眼前的人,一时回不过神来,感觉完全不认识他了。明明他才是负心人,现在说这话的语气却是极其的理直气壮,一点愧疚也没有。
我侧过身,指着那从未开过的芍药说道:“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我为何一直在这里种着芍药。”
他瞥了一眼芍药,什么表情也没有。
“当初你来琴鼓山时,我就想带你去看绣山的芍药,因为你总不爱笑,我认为人见着好看的事物,心情会变好,便会笑。可你不愿去,所以我才想着把芍药移过来。”
“在琴鼓山种了那么多年的芍药,即便勉强种活了,这芍药却不曾开过。”我望着那从未开过的芍药,突然觉得自己这几万年的心思像是一个笑话,更是觉得难过:“你说的对,强求是不行的。”
我一挥手,将那土中成片的芍药连根拔起,付之一炬。
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人天生无情无爱,若是真有,我倒是很羡慕。若我成为个无情无爱的人也挺好,也省得现在这样伤心。
苍泽瞧着地上的灰烬,皱起眉头:“你莫任性。”
我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绽出笑容:“我一直都很任性,不是吗?”
我用了近八万年的时光去爱他,现在既是要断,那便断得彻底一些:“我这人心眼很小,既做不成夫妻,以后朋友也莫做了。琴鼓山也是你的家,你的屋子仍会给你留着,只是往后你的事情,与我再无干系。”
听了这话,他竟似松了一口气。
我转身朝屋中走去,苍泽却叫住了我:“云洲,你不会去伤害她的,对不对?”
苍泽这一句话叫我气得发抖,我望着他,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毕竟她是魔族的人。若真起了战事,我上了战场,两方短兵相接,刀剑无眼,伤了她可不一定。”
我这话一出,他那边脸色煞白,全不见了刚才的淡定之色,望着我,神色中有无限的恐惧:“她,她那样的性子是不会上战场的,所以你也不用去战场上找她。你,你也不适合战场。”
心里一阵阵发冷,我不过随口唬了他一句,他竟当真,吓成这个样子。我自是不会主动去找曲桑的麻烦,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是啊,我不适合战场,我可是怕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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