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悼亡人（2/2）

吴笛仙有些错愕......

此刻玉女宗正殿之内。清文妍面容绝美，不着寸缕，肤如凝脂，黑发及腰，泡在白汽氤氲的乳白色池子里闭目打坐，液体刚刚好浸到她胸前的丰满之上。

在她身后，玉女宗宗主杨鸢掐着手印，嘴里默念水心经功法，浑身紫色灵力透体而出，犹如水上升起的烈焰，一片水域之上像是着了火般紫焰灼烧。

若是有人可以看清这些灵力的流动轨迹，就会发现大量的灵力从杨鸢身上散发出来，融入到这不知什么材料混制而成的一池液体中，再经由液体传到清文妍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毫无武道基础的清文妍体内的修为壁垒一个接一个的被冲破，其丹田处下起了紫雨，放眼望去这方体内天地一片紫意，一面紫色灵力汇聚而成的湖泊逐渐成型，湖水全然紫色，中心深处甚至近与黑色。

清文妍的状态类似沉睡，呼吸均匀。在她身后，杨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眼角的皱纹加重，皮肤逐渐松弛......

......

京城之内，百官议论纷纷。

建业帝纳兰自原已经十多天没上朝了，上一次上朝还是十几天前在朝堂之上昭告天下对楚国宣战。那时的他面容苍老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皮肤松弛暗淡无光，眼珠浑浊，整个朝堂会议下来他说的话也是不多，大多都是寥寥几语肯定或者否定臣子的建议，或是由他的贴身太监代为宣读他的旨意。

虽然没有皇帝没有上朝，但这两国交战的紧张时刻，各方势力各有心思，一道道昭令却源源不断的从皇宫里出来，传到六部，传到科道馆，传到各个生产线上俱是忙碌不停的工厂。

百官们虽然各办各事，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怀疑皇帝龙体抱恙，寿命可能不会长久。

皇宫之中。

寒冷的北风吹不进关的严实的门户，寝宫之内却烧起多达七八个火炉，把这整个寝宫都蒸的暖烘烘的

，温度之高让人觉得时节早就从冬季过渡到春季，甚至到了炎热的夏季，气温闷得人衣领子里出汗。

华贵的卧床之上，明黄色的丝绸锦被盖在床上，四个边角掖的严严实实的，床头上一个瘦到脱相的“老人”靠在床头，上身披着厚厚的裘衣，颧骨高高鼓起，眼窝凹陷进去，双眼无神，浑浊不堪，皮肤松弛耷落到下巴，一层层的皱皮如同老树外皮，简直不像一个活人，令人感到惧怕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凄凉。

此人正是纳兰自原，他的状态相当不好，一天糟糕过一天，现在苍老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甚至不敢上朝让臣子看见，以免让某些不规矩的人心生异心。

百官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命不久矣，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从冥界抢回来的。

北方夜空的紫微帝星暗淡，象征着他将陨落的命运。

纳兰自原嘴唇颤动，声音微弱如同蚊鸣：“北疆大原上......战事如何？”

“回皇上话，”

在他床侧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太监弓着腰，柔声在他耳边说道：“北方战事尚好，请陛下放心。战线虽长，也没有哪里被楚军突破了的。今早阳关平关都送来了最近战报，奴才僭越观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差事。”

纳兰自原微微点头，又道：“半年前......让......六十万劳工修筑的......北方新关进展如何啊？”

“科道馆提供的水泥方子，北方诸城负责供给，各地武者开山取石，这四座城池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可以修好，纵观历史，没有哪座城池修建的有这般快的。这几座新的关卡修建好之后，却是和原有的阳关平关互相照应，帝国再面对楚国的压力将大大降低。耗资巨大，影响深远，后世都将称颂陛下的卓绝目光和丰功伟绩。”

纳兰自原浑浊的眼睛动了一下，虚弱的问道：“文妍那丫头可接收了玉女宗的水心月长......”

“玉女宗宗主杨鸢正在施法，将功力传给文妍小姐，预计三天之后便会结束传功，届时文妍小姐将一跃而成上镜武者。”

“给我看看这丫头现在的样子......”

作为皇宫顶尖战力，不知抵挡多少次敌人侵入的太监何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玉璧，手里紫色灵力腾起注入到玉璧之中，一道方方正正的光幕从这块留影壁上折射出来，显现出一个女孩俏丽的身影，身姿苗条，五官精致，一颦一笑俱是风景，不是清文妍又是谁？

“这丫头......和她母亲......真像啊......自舞啊......别怕......皇兄......这就下去陪你......”纳兰自原看着幕中人，靠在床头痴痴道，浑浊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老泪纵横。

刹那间，往事浮现。

那个一直依赖自己从小到大都喜欢跟自己撒娇的女子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可怕，躺在自己怀里，心口处还有一把剑柄，透衣而出的鲜血将白衣染红......

皇宫大殿滴水檐下，刺客伏诛，生者痛哭，逝者无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