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耗（1/2）

善初面上有些慌乱，步子迅速向前走去，看到他这样让人莫名生出几分心痛，虽然这些在他身上似乎并不适合，但在见到此刻的他时，脑海就不自觉的浮现出这种感觉。

“你要干什么？”他还没有走到那人身前，就被刚刚那名哭泣的妇人打住了。

善初僵硬着身体看过去，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恐惧而睁大的眼睛此刻里面已经暗潮汹涌，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意味。

“她怎么了？”从他的嘴里嗡嗡的发出来这几个干涩的声音。

妇人站起身来，她身后的中年男子怕她摔倒一般，从椅子后面转了过来扶着她，此刻她脸上又有新的泪痕滑落，凄惨的笑着：“呵呵哈哈哈哈……你想知道她怎么了？去问你师父啊，你不是一直都对他的话很信服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悲戚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其他人听了之后纷纷低下了头，住持捻着佛珠的手一时顿住，复而口中又继续念着阿弥陀佛，转着佛珠。善初静静的看着之前一直被自己尊重的师父，眼中无声询问着，可是住持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并不看他，其他人也低头不语。

他突然想笑，想要缓解这大殿内沉重的气氛，却在看到众人的表情后瞬间红了眼眶。没有，都没有，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虚假的悲伤，像是在无声的告诉他，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失望的转过身去，复而慢慢走向躺着的那人。

“你别过去，给我站住，还我女儿，还我女儿……”顾氏想要挣脱叶恭浩的怀抱，去打善初出气，却被叶恭浩抱的死死的，只能放声大哭。

这下没有人再拦着了，善初继续往前走去，他走的很慢，似乎前面有什么让他不敢去探知真像的事物。

“哈哈哈哈哈哈，柒柒她死了，就在今天早上卯时，你满意吗？”身后顾氏近似癫狂的笑声传来，却又无形之中狠狠的给善初一击重创。

他继续往前走去，脚步似乎有些凌乱了，在她几步之外摔倒在地，身后的妇人哭骂声还在继续，可是他却再也听不到了，快速往前爬去，在触到叶柒时冰冷的手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爬坐起来，将叶柒时扶起半抱在怀中，想以此来捂热柒时，眼中的泪水不知道何时滑落，掉落在柒时苍白易碎的脸庞上。他抬手去给柒时擦，眼泪就似决堤一样，一直滑落，他怎么擦都擦不完，他模糊间，看到了柒时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不由一怔，转而回头看着顾氏。

“看到了？她就是被辱含恨而去的，可怜她真心都喂了狗了，她死了还想着你，你说可不可笑，她明日就要出嫁了，为什么你还让她对你念念不忘，整日里拿着你送她的那根红绳……”叶母顾氏悲痛的哭诉着，却没有再失控的想要扑过来了。

善初双目通红看着怀中女子，眼中满是悲切。却还是看见了她手中紧握的那根红绳，微微出神。

“真傻。”善初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叶柒时，将柒时死死的抱在怀里，他知道她去了，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大声质问他，或者在他身旁吵吵闹闹的转着，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善初，人死不能复生，你和她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个无心之人。”住持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温怒。

周遭众人神色各异，顾氏气笑了：“我算是看透了，你们真肮脏，虚伪，我顾钰当真是……”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别吓我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没死你怎么会死呢？”顾氏还未说完，善初就大声质问了起来，殿中却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师父，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父，你有过后悔的事情吗？”善初突然回头看向他问道。

住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侧开了身子。

“也对，你怎么会懂？可是，我现在也不需要你懂了，一直以来我觉得做的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我错了，我要守护的人她走了，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善初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怀中依旧抱着叶柒时，给她擦拭泪水时目光温柔，下一秒抬头看向住持时，眼中的冰似乎能连冻三尺。

住持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有些发咻，忙道：“不，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