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回、幸福（2/2）

小男孩儿踉跄着往后爬了两步，满脸惊骇的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神色间已是空洞，他木愣愣的喘着粗气，豁然站起身，没有抬头，就这样低迷转身，语气消沉的说道：“姐，我想出去了。”

小男孩儿离开了屋子，斛珠夫人喊了他两声，却是无济于事，她不知道大宝大抵经历了什么事情，只是瞧着少年严肃的样子，知道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忧的看向门外。

子语想了想，说道：“斛珠夫人，之前便一直想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斛珠夫人顿了一下，回过身，看着子语，轻咬下唇，一副娇柔的样子，只是她又倔强的抬起头，说道：“斛珠夫人是徐家给我的身份，我不稀罕，上仙，我姓朱，叫朱玉儿。”

她一口气喊出了这些话，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一位天启者，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伤心落泪的时候，眼睛里便会偶尔落下石子，后来年纪大了些，便能哭出珍珠，我很害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让外人知道了，定然会引起不好的结果。”

“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只是生活的拮据让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偷偷哭出一些珍珠去卖，没想到却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最后落到了徐家手里，我便成了徐家赚钱的工具。”

“他们得知我只有在真正伤心的时候哭出来的眼泪才有机会凝结成珍珠，便对我百般折磨，可是又怕我撑不下去，不敢太过放纵，便干脆将我软禁起来，许给我一个斛珠夫人，身上的伤是他们打得，以此来刺激我落泪为珠，等到好得差不多了，便揭了伤疤继续打，反反复复，若不是大宝想法设法帮我逃了出来，大抵我一辈子的生活便是这样了。”

斛珠夫人语气很是平淡，只有在经历过万般磨难，起起伏伏之后，一个人的心境才能平静下来，只是大起大落之后的平静，未免太过残忍。

子语沉默不语，女子却是笑了笑，“上仙，你呢？你身上的那些伤又是怎么回事？”

斛珠夫人见过少年身上的伤，沟壑纵横，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很难想象，那些层层叠叠，仿佛与生俱来的伤疤，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与斛珠夫人不同，他并没有陷入久远的回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幼身子骨便不好，体弱多病，老板娘说，我若是不与她好好学本事，便会死，我没得选择，这些伤疤便是代价。”

斛珠夫人怔怔的看着少年。

子语笑了笑，看向外面，“谁都会经历一些不幸，没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幸福，哪怕是老天爷眷顾的天启者，也有悲屈的命运，可是走下去，总会有一条路，为你而铺。是吧，朱玉儿？”

女子眼中噙着泪，却又是点点头，将泪花擦干了，笑得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