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幻影（2/2）

洞庭羽瞟了过去——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一片死寂！

虽然周围一片光明，但洞庭羽却感到一片黑暗。

虽然周围阳光炙热，但洞庭羽却感到浑身阴冷。

对方还没有动手，就堵死了洞庭羽的所有退路！

洞庭羽突然紧张起来。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无处可躲，无处藏身，无处发力。

如果要描述的话，这种感觉就是死亡。

就是你看到了所有活人存在的证据，却看不到活人。

没有人和你一样，没有人站在你这一边。

你仿佛被无限孤立了起来。

你已经不属于活人的世界。

你将永远孤独，永远没有同伴，并且陷入绝对的虚无，直到永远。

你认为原野上、村庄里、街道上，应该会有人，至少也该有一个人。

但是，你看不到一个人。

或许是所有人都在睡午觉吧？

但洞庭羽很快就觉察到，即使他冲进那座村子，挨家挨户地撞开房门，也不会找到一个人。

这是一定的。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晓得，但他就是知道。仿佛他已经那样确认过了。

有些事情，不必去验证，就能确定结果。

如果真的那样去验证了，除了加重恐惧，没有其他益处。

洞庭羽突然感觉双腿沉重。

他想跑，却跑不动。

就算他不跑，他的体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

那个巨人、那个妖怪会不会突然冲过来，扭断他的脖子？

好像要冲过来了！

【刺客联盟排名第5001位的杀手——梦魇！】

（呼——终于有一个活人了。小机，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我看到了死亡？）

【直面你的恐惧吧，洞庭羽。没有人帮得了你。】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你内心中最深沉、最可怕的恐惧已经升腾起来。如果你不将其毁灭，那就被其毁灭！】

（我......）

洞庭羽发觉他连说话也变得困难，甚至连思考也开始停滞！

如果停止思考，那么他也不能和小机对话了。

怎么办？

不知道。

洞庭羽感觉浑身僵硬。

他甚至看不清对手那如山岳一般的身影。

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像一块崩落的礁石，滚进大海，渐渐下沉......

他一直下沉，一直下沉，始终无法跌底。

所以，他始终也无法恢复踏实的感觉。

或许，真的死了吧。

不然，为何得不到世界的回应？活人的世界没有我的舞台，我并不存在于那个世界。

有一瞬间，他眼前闪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就站在他们中间，却毫无存在感。

他们进行着热烈的交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他们迅速高大起来，淹没了他。但很快，他们就消失不见。街道空旷，仿佛从没有人来过，甚至连阳光也不曾照耀过。

不对！

洞庭羽猛地提起了心气！

别人的存在与我何干？

我在这里！

我就是我！

这里，是我的地盘！

这是一股狠劲。

洞庭羽的斗志回来了。

他的力量迅速恢复，行动敏捷。

他拥有了直面对手的勇气，他迫切寻求决战！

打不过怎么办？

他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或者说不记得是否考虑过。

他已经接受了死亡。莫非在死亡的世界里，还能再死？

他已经发现，从他陷入这片虚无中开始，他并没有遭到实质性的伤害，他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他开始奔跑！

直面对手！

他拔剑！

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这一刻，他的勇气已达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