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这个叫法不错(1/2)
屋子里异常闃寂,三人皆不出声,只有尹蛟忽然手指扣响了棋盘。
他笑着,似乎就像是在告诉裴长卿,你不配。
裴长卿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既然有如此敌意,难道将自己叫来,就是刻意为难自己不成?原因不得而知,但是该怎么回答他,裴长卿已经想好了。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尹蛟,反倒是从棋盘旁拾起一枚棋子,落子棋局上,“问题是殿下问的,那么回不回答,就是我的事情了。”
尹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在他看来已经分出胜负的《观湖十局》中的兴国图,却因裴长卿落下一子,死局竟活,黑子又有了回天之力。
“是裴庄主自己说的,知无不言!”
用力落下一子,这白子又将黑子逼入险地,一步若失满盘皆输。
确实裴长卿一开始就说过这句话,但他裴长卿最就是和别人讲道理了,特别是把道理讲得对方不想再和自己讲道理。棋盘旁一共有三枚棋子,裴长卿已然落下了一枚,现在有拾起一枚落下,一副从容模样说道:“在下知无不言,可现在,我不知道了,所以就请殿下赎罪了。”
落下一子,裴长卿从棋盘中拾起六白子。尹蛟瞪大了眼睛,紧皱眉头死死地盯着棋盘,盯着这棋盘上的棋局。他沉思许久,不知思考了多久,只知道他的茶已经凉透,蔡敬仲为裴长卿倒了第三杯茶,尹蛟才再次举起棋子。
“裴庄主这是强词夺理,不配君子所为!”
一子落下,堪称绝杀。这手杀意十足,纵横十九路棋盘。
最后一枚棋子,裴长卿两指捻住,轻轻落下说道:“即是君子,殿下不当与我纠缠。”
三子尽落,这兴国图已然有了定局。无论尹蛟如何想,如何演算,这棋盘上已经没了他落子的地方。
他是一位世子,不同于段云凤那样的世子。也正是因为他讲道理,裴长卿才会和他讲道理,不过这道理都是歪理。讲理的人就用不讲理的道理来对付,不讲理的人就要比他不讲道理。
君子一名说到底不过是个嘘头,他裴长卿始终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磊落君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武夫就是武夫,何必装作什么道理皆通,读尽圣贤书的儒士君子。
尹蛟投子了。
他认输了。
这位世子殿下即便是输了也没有刁蛮无理的行迹,若是段云凤,只怕现在这个棋盘已然不保了。
尹蛟缓缓呼了口气,抬头正视裴长卿问道:“裴庄主,这观湖十局的兴国图难倒了天下多少棋手。你说自己是武夫一个,为何能破了这棋局?”
“如果在下告诉殿下,只是随意落子,殿下会信吗。”
这话让尹蛟并不意外,但实际听到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若是让稷上学宫的那群自称君子国手的老家伙听了裴庄主这句话,怕是昭襄城中又要抬出来几具棺材,坑我大夏一时国运了。”
裴长卿笑笑道:“殿下说笑了,武夫诳语,又怎会影响了大夏国运。殿下未免有些太看得起在下了。”
尹蛟笑着起身,走到窗边,观望窗外涛涛海色,“会不会可不是裴庄主说得算的,那稷上学宫里的老顽固,可是一个比一个小心眼。稷上学宫、乾阳殿上,风浪可不弱于这波澜大海啊。”
忽然间,楼船猛烈晃动了起来。尹蛟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好在蔡敬仲老当益壮,身手敏捷,几步来到尹蛟身后扶稳了这位世子殿下。再看向窗外,原本只是有些小小风浪的海面不知为何突然狂风大作。海上并无暴雨来袭,甚至这天空还是一片晴朗景色。
蔡敬仲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忽然起手演算困惑道:“奇怪了,并无风雨,也无贼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长卿皱着眉头也是不解,他慌忙提剑跑了出去,屋外这些士卒身子摇晃的厉害,这船身摇晃的更厉害,左右海浪已然拍上楼船甲板。裴长卿纵身一跃跳下爵室层,正落在沈如是等人身旁。
沈如是似乎在用阴阳方术尽全力的控制着楼船,而段云凤紧紧抓着不动如钟的宋君平,老陈死死抱着段云凤的大腿。而青莲则是凭着自己灵巧的身法,稳住身子不至于跌落进海。
“裴公子!海里有东西!”
正这么说着,只见那儒士打扮的两人跌落下船,就要掉进海里,裴长卿脚踩落不染尘在两人入水前抓住两人衣衫,将两人丢上了甲板。自己轻落海面,脚尖一点海面飞身上船。下意识低头看去,却看到还中似有一团漆黑活物在海中游动。裴长卿心道莫非又是是什么有了道行的大蛇不成?可还未见过海中有什么兴风作浪的大蛇的说法。
裴长卿跳上甲板转而对沈如是说道:“沈姑娘,海里有蹊跷,麻烦御剑助我!”
沈如是点头干脆出剑,以阴阳方术御剑,裴长卿跳上却邪,沈如是引剑前行,带裴长卿来到海面。裴长卿当即出剑,剑气劈开海面数丈,那海中活物被裴长卿这凌厉剑气惊动,终于跃出水面现了真身。
竟是一条通体黝黑的四爪蛟龙!
这蛟龙体型硕大,和那汨江大蚺比起来也是相差无几。蛟龙俯视着站在却邪剑上的裴长卿,裴长卿甚至能够看得出它的神色变动。那黑蛟发出阵阵低沉声响,它似乎并没有想要和裴长卿为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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