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师好（2/2）

昭月也看向星瑶刚要说话，便听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但如磬钟般的的声音。

“还不肃静吗？”

但见一个身形中等，身着黑色圆领长袍，满头银丝的老者随着声音走入了屋内，他面颊清瘦，褶皱丛生，双眼微微陷于眼窝，眼神却很是明亮，尖尖的下巴上一撮花白胡子，眉宇间带着一丝威严。他不急不缓走到讲桌前，宽大的袖子背向身后。

星瑶和昭月站起身来，低头行礼道：“先生好。”

秦老先生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好，没吃坏东西，也没有喝醉...坐下吧。”

两个少女想笑又不敢，忍住笑点了点头，便坐下去。

秦老先生也正襟危坐，拿起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道：“几日没有上课，也不知你们有没有每日省课，上次教给你们的女诫，可有背下来？”

这一问，坐在堂下的二人变了脸色，把头低了又低，用微不可闻地声音齐声回道：“...有...有”

秦老先生面色一沉，手伸向旁边的戒尺，“啪”地一声脆响，敲在了桌子上。

“咱们还是按规矩来，我来问，谁答不上来，便要受罚。”

星瑶和昭月心内都暗暗叫惨，谁也不肯抬头，亲娘啊，现在可不能跟先生对上眼...

秦老先生的目光扫了一扫，慢悠悠道“昭月小姐，你先来说。”

昭月站起身来，心中忐忑不已，那女戒自己只粗略地看了几眼，并未仔细背，但秦老先生眼下正看着自己，遂硬着头皮拼命回想，缓缓道：“先生上次教《女诫》，是以东汉班昭所著，教导女子做人道理，诫中写道，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第四...为妇行、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和叔妹第七。”说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悬着一颗心，怕先生还要再要自己每一篇地说来，那可就真的不会了。

秦老先生闭目听来，点了点头道：“昭月小姐坐下罢，都说对了。“转而看向星瑶：“那星瑶小姐，你来为老夫讲讲，何为卑弱第一？”

星瑶站了起来，一张小脸上全写着茫然，嘟着嘴，狠了狠心道：“先生，我...我不会。”

秦老先生“哼”了一声，手拿戒尺敲着桌子道：“星瑶小姐，这可都是老夫一句句教过你们的，我也嘱咐课下一定要温书！温书！你今日竟又说不会！你到底会些什么？！”

星瑶心中自然想说些什么，可是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便眨巴着眼睛低头不语，只默默走上前，到了秦老先生桌前，伸出了右手，道：“先生，星瑶知错认罚...”

秦老先生捋了捋胡子，叹息了一声，又一声“啪”地脆响，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星瑶手心，小手一下子肿红了起来。星瑶咬了咬牙，忍住了没吭声。“回去吧。”秦老先生不再看星瑶，只缓缓地又坐了回去。

星瑶转过身来，正对上昭月一脸担心的眼神，便立刻的做了个哭的鬼脸，俏皮的样子让昭月一时又心疼又觉好笑。星瑶坐回了座位，二人端坐在桌前，看向秦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