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闹够了，就回房去（1/2）

老人半眯着眼睛，展露笑容，佝偻着背，迈着艰难的步伐，向我走来，到我面前，露出他那黑而黄的牙齿，高兴的像个小孩，还伸出皱巴巴，满是茧的手，拉着我就要往屋里走。

我甩开他的手，迅速钻进车子，重重的关上车门，大力的拍司机的肩膀，大声的哭喊着:“大哥，我求你，送我回去吧！我求你了。”

不管我怎样哭喊，坐在主驾驶的大哥就是不为所动，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吼道:“下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体现出他的冷漠，他的威严，让我无法说下去。

怎么可以这样，奶奶怎么可以把我嫁给这样一个老人，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我乖乖下了车，如木偶一般，走过他们安排的过程，现坐在床边，穿着大红旗袍休息一会，看着他们放在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一碗饺子，我就没有食欲，这半生半熟的饺子，你觉得我会吃吗？吃了，一会不拉肚子才怪。

喜婆见我半天不动筷子，坐在床上发呆，这样下去可不行，走上来就端起饺子，拿起筷子夹一个饺子，往我嘴边送，还劝道：“吃一口就行，不用咽下去，吐出来，本就是投个好兆头而已。”

要我吃，不可能。我心里这样拒绝，嘴上也做出了实际的表现，把脸扭到别处，气呼呼的嘟起嘴。

奶奶挤过堵在门处的人群，向我走过来，接过喜婆手里的饺子和筷子，坐在我的旁边，和我谈起了话：“月落，我知道你心里气，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就好好做好你媳妇的本分，好不好，你平时最听奶奶的话了，这一次，也听，好吗？”

“奶奶，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我憋着一口气，哽咽着，使出全力才从牙缝里说出这一句话。

听话，这让我怎么听，怎么听，我很想反驳，很想质问，有你这样对待孙女的吗？天底下，有几个像你这样狠心的奶奶，把自己的孙女往火坑里推，嫁给一个五十多少，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有吗？

就是看着你是我的奶奶，我才没有说出那些质问的话，要是把奶奶气过头了，我还得背上一个不孝，害死奶奶的罪名，黑锅，我已经够苦闷的了，再加上这一条，直接不想活了。

送亲的人群里，没有爸爸，要是爸爸在，看到自己女儿嫁给一个老人，肯定会开着车，把我接回去的，绝对会的。

“月落...奶奶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奶奶支支吾吾的想解释着什么，可说道“我”字的这里，又没音了。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再解释也是多余的，我人都到这里了，结婚证也领了，虽然我没看见，但我是知道有的，我还能说些什么，说多了，只会伤心，事情又不可能挽回了。

奶奶沉默一会，用她那只皮包骨头的手，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往我嘴边送，我气不过，一抬手，就把她手里的饺子，连同带碗一下子给掀掉，落来地上，碗随“砰”一声，碎满地，饺子跳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被这情景给吓一跳，空气一下子宁静了下来，气氛越发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