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她瞎了（2/2）

直到前几日夜晚，王爷抱着血淋淋的王妃回来……

她放下药，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放下药就出去吧。”男人修长的身影如一座雕塑般面对着床榻上的女子，隔着一层薄纱，巧儿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薄纱被风吹得轻微扬起，又落下，又扬起，又再次落下。

段若痕黑眸凝视着床榻上苍白着脸庞紧闭着星眸的女子，他不时用手指放在她的鼻尖，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才肯放下心。

已经三天了，离在沁春阁那晚已经过了三天了，她都一直昏迷，不肯醒来。

她很安静很安静，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他几乎是以为这个女子是死了。

痛苦的闭上双眸，深邃的黑眸中透出点点悲凉。

那晚，他不记得在街上找了多久，他也不记得在哪个巷子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他只记得，那晚，身着白裳的女子蜷缩在一个很小很窄的巷子里，纤细白嫩的双臂环抱着自己，小脸埋在膝盖间。

他心上一骇，大惊失色，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向她。

望着身下的女子，他终于忍不住抱住她。

怀中的身子一僵，手脚并用的脱离他的怀抱，一脸惊恐的跑到墙角边。

“你是谁？！别过来！”

她说话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地上。

他有些疑惑不解，小巷虽小，但是依靠着月光，依稀能够看见人的面容不是吗？怎么她……

难道……

心上泛起一个念头，他的心此刻再也不能够波澜不惊了。

他上前，捏起她的下颚，以至她能仰头看着他。

对上她的双眸，她没有回视于他，不，应该说她没有办法回视她，她含星的双瞳没有一丝焦距，没有一丝神采，整个双眸像失去了星星的夜空，变得灰沉沉的，一片漆黑。

他的心此刻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是什么情绪，也许是惊慌失措，也许是心如刀绞，也许是万箭穿心，也许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也许这些情绪都有。

她瞎了。

她看不见了。

“你是谁！你放开我！我……”

女子话音未落，接上的是“噗——”

段若痕感觉脸上一阵湿润，用手摸去，一片腥红。

再看向女子，白裳早已被染得点点腥红，如雪中的红梅，美得那般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