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0章：黑化（2/2）

蝎子刘是赌鬼烂命一条，现在每天都是混吃、混喝、混住在梵宇家。梵宇却说要去他家拜访。而且这还是梵宇穿越以来，生平第一次说要正式拜访一个人，拜访一个开赌场混黑i道的烂人。

不但幽栖等人惊奇，就连蝎子刘本人，也是大喊见鬼了。

二月十二这天，‘省试’的举子们刚刚踏进‘第二场’的考场。梵宇却是正儿八经的递上‘拜帖’，进了蝎子刘的家。

蝎子刘没有成亲，只有一个‘厮混’的女人，名叫翠柳，出生青楼。据说当年，也曾是怡红院里的头牌。所以长相还是不差的，而且为人也很精明。一番殷切招待梵宇之后，便赶紧去了后院，把自己当个下人。

对于宋人来说，成亲和没成亲的差异很大。

因为名分。

给了名分，不管是正妻还是小妾，便家里的主人了。

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从蝎子刘的态度来看，银子可以都给翠柳，吃喝用度也随便，可就是不成亲。显然，名分这东西是不会给翠柳了。不过垂柳也是欢场识趣之人，对蝎子刘这种混混来说，肯把所有身家交给她也就够了。蝎子刘不给名分，自然有他不给名分的原因。一个人若贪欲太多，只怕不会善终。

倒是梵宇叫了她一声嫂子之后，翠柳高兴得要死。

这可是‘临安第一才子’呢，沾光啊！翠柳便又加了几道菜，两壶酒。

随后，梵宇和蝎子刘二人，一顿胡吃海喝、满面油光，俨然初见当日在怡红院里放肆的场面。待到酒过三巡，吃喝也差不多了，蝎子刘这才问道：

“立恒，哦不……，贤弟，大哥我就一开赌场的下九流，你却是临安第一大才子，你怎么想到要来拜访我呢？要拜，你也该去拜访‘韩老’，或者那些士子名流、公卿宰相什么的。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我这儿，不是给自己丢人么！”

“大哥休要胡说。”梵宇笑道：“你就那么不想当好人么？”

“对呀，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嘛。”蝎子刘竟一脸理直气壮，举着一壶酒说道：“大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就是个烂人。你带我赚钱就好了，却还要这般给面子，大哥总觉得受之有愧啊！”

“胡说，我既认了你作大哥，我两就是一样的人。”梵宇敬了蝎子刘一杯，继续说道：“如果你是烂人，那我肯定也是烂人！”

“贤弟……”蝎子刘竟突然有些哽咽了。作为一个赌场老板，混黑i道的小痞子，虽然平日里穷凶极恶，但骨子里还是希望得到别人尊重的。尤其在这‘重文轻武’的大宋，小混混想得到士子的尊重，无疑是天方夜谭，何况，还是‘临安第一才子’。“贤弟，你为何这般看得起为兄啊？”

岂知，梵宇却问道：“大哥，还记得咱两初次见面么？”

“记得啊。”蝎子刘却是有些脸红，“那日你禁足解除，我一看见你就讨银子，还想让你抵押弟妹呢。罪过，罪过，贤弟你不会是记恨为兄了吧？”

“怎么会。”梵宇却是摆了摆手，“一见面，我就很敬重大哥呢……”

“哦？为什么？”蝎子刘倒是迷糊了。

梵宇却是想到了在林家被所有人唤作傻子，被管家、林山兄弟欺负，还有老娘，也被陆氏弄了一身马粪，每日做牛做马。甚至为了救自己，不但命都不要了，连尊严也不要了。梵宇不免感叹道：

“因为大哥叫我‘立恒’，还给我娘磕头……”

蝎子刘愣住，这算什么理由？

岂知，梵宇却突然又问道：“大哥，如果我要杀皇帝，你敢去不？”

“敢啊，立恒杀谁我杀谁!”蝎子刘想都没想便点头了。

或许，这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