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1/2）

“不会的，不会的”，阏氏喃喃自语着，声音却愈发弱下来，最终门外的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一片沉默之中，冰窖里传来了单于低沉的带着哭腔的歌声，那歌声极尽温柔和悲伤，与若不是亲耳听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它出自单于之口。

“这是什么歌？”赵元坤打破了沉默。“是明月小时候我常唱给她的歌，她那时候总缠着单于，让他唱歌给她，可单于却从未唱过，没想到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父亲的歌声，会是这般情景。”阏氏说着，也跟着哼唱起来。

“高高的焉支山下，住着一个姑娘。她跟着阿爸牧马，跟着阿妈放羊。姑娘长到了十五岁，遇到了她的情郎。他和她骑在马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冰窖里的歌声渐渐止了，单于开了门，一言不发地出去了。不久，几个突厥士兵便将赵元坤和阏氏分别软禁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单于来到了阏氏的房间。阏氏一夜未眠，见到单于起身正欲行礼，却被单于一巴掌扇在脸上，一个踉跄摔倒了在地上。

“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叫了你十五年的母亲，你怎么忍心杀了她！”单于怒目圆睁，质问阏氏。

“我从没想过要杀她”，阏氏白皙的脸立刻红肿起来，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没想过要杀她？那那壶毒酒难道不是你给她的吗？难道不是你再三叮嘱她要把酒敬给齐国皇帝的吗？即使你没想到她会自己饮下，难道你没想到她杀了齐国皇帝，齐国人不会放过她吗？”单于连声追问，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血红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国仇家恨之下，我别无选择。”阏氏沉默了片刻，咬咬牙忍住眼泪，平静地说道。“那是你的国仇家恨，不是她的，她还是个孩子，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你却将她变成了复仇的利刃。”

单于说罢后，阏氏许久没有说话，随后缓缓起身，对单于行了个大礼，淡淡地说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