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六、敌人出现（1/2）

四个黑衣人好像走得很累，边走边抱怨：

“这么大的深山老林，简直像大海捞针，上哪儿找去？再者说，还不知道是不是藏在这里？别弄个瞎子点灯——白费蜡。”

“上头说，往东搜过渭南，没见到他俩影子，估量准是藏在这一带深山里。”

“就是藏在这山里我们也没法找，草深林密，沟多谷深，别说两个人，就是藏二十个人、二百人也找不到。”

“你懂什么？这叫打草惊蛇，轰兔子出窝。他们看有人找来，心里一虚，自己就出来了。……”

四个人顺山坡上来，正往无难藏身的林中走。无难打手势告诉大虎，先下手抓住走在最前头的一个，无难从后面出其不意制住两个，再腾出手来打剩下的一个。大虎很灵，平时交谈惯了，无难一笔划它就明白，还瞪着两只眼睛冲无难笑。出门时沈非非嘱咐过，如果遇上东厂爪牙，千万不要留活口，一念之慈后患无穷。无难有过玉门放走微山四笔的前车之鉴，这回也下了狠心。不料四人中有一人手持外五门兵刃三环套月，大虎看中人家的东西好玩儿，下手时先抢三环套月。无难由树上纵下，身子凌空便双掌齐出，直击两个黑衣人的脑后玉枕穴，左边的人中掌即倒，右边的人听到了一点声音，扭头往后看，无难的右掌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噗的一声晕死过去。无难半空中叠腰拧身，右腿平踹，踢在后面那人的脖子根儿上，咯喽一下滚出两丈远，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撞得脑浆迸裂，血花四溅。大虎那边可麻烦了，黑衣人正走着，冷丁地手中兵刃被夺走，转脸一看，紧挨身边死了仨，这小子手脚挺麻利，从怀中掏出个东西便摔在地上，嘭的一声穿上天空，把大虎吓了一大跳，眼看那人要跑，才纵过去用三环套月横着抹在那人的后脖颈上，哧的一下竟把脑袋抹了下来。大虎拿着三环套月又跳又叫，得意非常，却把无难气得不得了，指着大虎骂：

“你是个笨蛋！你先掐死他再抢东西不一样吗？这下可好，让他放出信号，敌人都知道了。”

大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错了，看无难生气的样子，又仰脸望望天空上那缕聚而不散的白烟，以为无难怨他不该抢人家的东西，一甩手把三环套月扔到山坡下，抱起石头把无难先打倒的两个人脑袋全砸碎了。弄得无难气笑不得。

沈非非听到响声，又看见了天空的白烟，大声向屋里喊：

“爷爷，他们要找来了。”

冉皓说：“该来就来吧。爷爷也想看看三十七年来江湖上出了些什么山猫野兽？”

沈非非说：“爷爷先别露面，先由我们俩对付他们。”

“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冉皓笑声甫止，无难和大虎已经回来了。大虎跳跳赞赞比比划划向小虎乱吱吱，小虎也拉着大虎到茅屋后面去看柴垛。沈非非骂它“小家子气，不趁财！”

不久，南面山谷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哨声。无难和沈非非站在篱边逗着大虎、小虎玩儿，听南边脚步声响，走来了两拨人。前面一拨人是六个黑衣蒙面人和一个瘦老头，白发盈巅，一撮山羊胡子，刀条脸，眍眼儿，两只小眼珠滴溜溜乱转，精光四射，穿一件刚过膝的半截长衫，红艳艳地像一团火苗，飘飘摇摇随风摆动。

当先那个长身佩剑的蒙面人，无难和沈非非一眼便认出是曹寒峰，不知为何他却假作不识，冷冷地问：

“二位可是取得阴煞秘笈之人？”

沈非非也冷冷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长身人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敌人。”

敌人就是对敌之人。无难微微一笑说：“我们也是敌人。”

沈非非也微微一笑说：“既是敌人就分个强者存弱者亡吧。”

长身蒙面人微微一愣，尚未答话，身边那个穿红衣服的老白毛把细脖子一挺，傲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