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发硎新试（1/2）

无难初试锋芒，不知自己功力如何，只使出冉爷爷教的鬼鬼祟祟步法，按照姑父传授的运气方法，提聚起阴功内力，躲闪老和尚击来的掌风。一掌两掌，老和尚出掌快，无难闪躲也快，渐渐觉得体内真气充沛，丹田中如江河流转，奔腾不已，身子越来越轻，如羽毛起落，轻烟随风，躲过二十八掌后，才试着用家传的空灵掌法伺机出击。这套空灵掌法无难已熟的像吃饭拿筷子，而且多次应用也得心应手，只是打中了宛如给人家挠痒痒，如今贯以内力，却不知将如之何？所以他两次得机均未向老和尚致命之处下手。那老和尚也颇为奇怪，这少年眼看已经得手，却为何忽又掌移别处，从要害处擦过去，走了一个空招？想来想去。老和尚明白了，这少年一定是初用阴煞秘笈上的掌法，只是学得形似，不知其中奥妙，空把大好时机错过了。他本就野心勃勃，图谋阴煞秘笈已久，这一来更贪欲难忍恨不得一招将无难制住，免得被别人抢去，或插手瓜分。怎奈无难身法使开，飘忽不定，老和尚几次下杀手均劳而无功，交手近五十招依然未得丝毫便宜。

老和尚贪心一起，利令智昏，猛然一声厉啸，身子一弓一伸，两手一阵急搓，月光下掌心鼓气十指骤黑如墨，挥动间荡起阵阵腥风。他竟使出了五十年未曾一用的独门绝技搜魂手。无难一闻腥风便觉出这和尚掌上气味与矫鲁相似，心中暗恨此人虽在佛门却意狠心毒，绝非善类，但还是狠不下心来击其要害。只在掌上凝功，守机待时，要和老和尚对对掌，试试自己的功力。偏巧老和尚久攻不下，也在寻找机会要和无难对掌。他想的到不像无难那样仁慈，而是要伤了无难，然后用药给无难解毒，或截去一臂，将无难控在手下，逼无难交出阴煞秘笈。两人不约而同，自然机会易找，未出五招，无难右掌从左掌下穿出，使了一个平淡的招法，看来稀松平常，却是冉皓传的五鬼闹判中鬼计多端的招法，形右实左；老和尚正好右掌由外向内攻，横截无难的左肋，两人均用上全力，迎面一对，猛然噗的一声，冷气扑面，腥风四溢，无难挺立未动，老和尚却跌出两丈以外。

无难初用阴功击人，只觉得掌心微微一震，眼前人影骤失，心中正自惊异，猛听塔内沈非非大喊一声：“瞻前顾后！”无难不假思索，身子随声微转，腰后的阎罗令立即射出十只毒针，几乎全射在由背后扑来的那人身上。那欣长黑影嗷的一声，从半空中下折，像一条死蛇摔在地上，嘴里咕噜出半句话：“展牧禽……”便没有声音了。

欣长身影尚未落地，沈非非已从塔内纵出，见黑影已经坠地，才哎呀一声说：

“这鬼东西太快了！我眼盯盯看住他，还差一点让他伤了你。”

无难惊魂未定地说：“这人功力惊人，一定是个武林强手。不知是谁？”

沈非非伏身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是个老头，足有七十多岁，不知是谁。那个老和尚怎样了？”

无难说：“他一直没动，别是死了吧？”

沈非非刚要走过去看那老和尚，二层塔上又传来苍老声音：

“后生可畏。孩子，你一举击毙黑白道两名高手，大可扬名于武林。”

无难仰脸向塔上问：“哪位前辈赐教？请容一见。”

二层塔上一条人影如大鹏展翅凌空而下，像一团棉花轻轻落地。无难定睛一看，竟是两月前在这里会过的老花子。

沈非非欣喜地说：“是你呀，老爷爷。”

老花子两眼一瞪沉声说：“爷爷就爷爷，为什么还加个‘老’字？”

沈非非一紧脖子说：“不老能成爷爷吗？”

老花子忽又点点头说：“说的也对。丹儿总叫我四爷爷，听起来好像死爷爷，还不如这个老爷爷听着顺耳。”

沈非非啊的一声说：“我知道了，你是踏雪无痕金爷爷。”

老花子正是金则，笑着骂：“小机灵鬼儿！你师傅就八个心眼儿九个鬼儿，你的鬼儿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