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同行少林（2/2）

明慧看了无难两眼，奇异地问：“施主并非武林中人，因何热衷于阴煞秘笈？”无难叹口气说:“为势所逼，出于无奈耳。”

接着，无难便从三年前玉手钟馗偕同青城、峨明掌门和塞北三雄的铁爪神鹰姜全等人破越虎庄说起，谈到祖父母避祸潼关，今春回庄探视，始知家园被占，为慰亲心，立志学成武功，雪仇复庄，嗣后相识义弟沈非，得知阴煞秘笈之事，方结伴西去玉门，天幸机缘巧遇，获悉阴煞秘笈线索，孰料秘笈尚未到手，已成众矢之的。

明慧听完后，沉默半晌，方徐徐说:“施主宅心仁厚，立志可嘉，只是纵习武功，也许假以时日，复庄雪仇之事恐怕……”

明慧的话未说完，沈非非在旁插了一句：

“玉手……”

刚说出两个字，便被无难打断了:“因人成事，志者不取。”

明慧看了无难一眼，心里想:那孩子说的“玉手”二字，一定是玉手钟馗，此子说:“因人成事”，莫非他与玉手钟馗有何关联?不管如何，此子老成可亲，相貌出众，必非庸才，如果阴煞秘笈真的落入他手，应该是得其所哉。我少林弟子西来能护送此子一程，也算不虚此行。

明慧转脸看看身旁的明性、明镜、明树，三个老僧都微微点了点头。

沈非非不住看着四个老和尚的脸色，无难却平静如常，一点也没着急的模样。

明慧回头吩咐了生拿出两套僧衣来，笑着对无难说:

“少林弟子护送施主去西安。”

无难穿上僧衣长短正好，沈非非穿起来却又肥又大，下面拖地，只好在腰间系上布带。明慧摘下斗笠戴在无难头上，沈非非看那面色不善的独臂老僧也摘下斗笠送过来，忙接过戴上。二人走在一群年轻和尚中间冷眼一看，还真分不出来是真是假。

少林众僧从不住店，风餐露宿，甘之如饴，无难和沈非非也入乡随俗，同食同住。

两天后中午，少林众僧在路旁林边打尖时，忽然由东奔来一队骑兵，沈非非一眼看清领头的是他躲在小土岗后面偷看过的那个年轻武官，便猛然喊了一声：

“站起来。”

二十几名和尚不知怎么回事，以为是明慧吩咐的，噌的一下跳起来，齐刷刷站了一排，沈非非一拉无难便从一群和尚身后钻入林中。

了生等年轻和尚一看明慧师伯坐着未动，刚觉出奇怪，那四十名骑兵已赶到面前。

年轻武官在马上问:“和尚在哪里出家?”

明慧站起来合十说:“少林寺。”

武官又问:“从哪里来？”

明慧说:“玉门。”

“到哪里去？”

“西安。”

“为何携带武器？“

“路上不靖，用以防身。”

那武官猛然大吼一声:“支吾其词，必非好人，搜。”

一声令下，四十名官兵跳下马来，手持兵刃，挨个收身。明慧还在担心无难和沈非非，不料用目一扫，两个大孩子早已不见了。

一个兵丁在和尚身后的树上发现两顶斗笠，武官厉声问：

”为何多了两顶斗笠？“

明慧说:“那是老衲与师弟的斗笠。”

武官一看，可不，明慧与明性都光着秃头。实在找不着把柄了，便喊了声：

“形迹可疑，押去武威查问。”

少林众僧空有武功，却不敢公然与官府抗衡，正在为难之际，马越潭带着弟子来了。

那年轻武官一见马越潭，赶忙跳下马，奔到马越潭马前纳头便拜，口称:

“弟子马皓，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