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地宫拜师(1/2)
这一对夫妇男名展牧禽,绰号玉面阎罗;女名巫山云人称高唐神女。一双天生丽质貌似金童玉女,却心狠手辣,一意孤行,搅得江湖上一片血雨腥风,谈虎变色。五十一年前,五十余名黑白两道高手围攻他们夫妇于华山之巅。展牧禽连下毒手,用暗器杀死三十余人,终因寡不敌众,死于乱刀之下。巫山云与展牧禽被隔两处,拼死搏斗,在身受重伤时幸遇活报应赶到,驱散群敌。巫山云见丈夫已死,便欲自戕,后经活报应点化,并以一粒九转回生丹为其疗伤,责其夫妇虽无不义之行,但乖僻自是,杀孽太重,有伤天和,亲自将他夫妇送至乱石山地宫中,罚作三千善事,以赎前愆。
巫山云说:“五十一年前,我作善事两千六百三十五桩,只等夙愿一了,我夫妻即同归地下,永别人间。”
沈非问:“婆婆救了我弟兄二人,也算一桩善事吧?”
巫山云笑笑说:“我救了两条命,偷吃一匹马,只能算半件善事。”
沈非一吐舌头说:“这么认真啊。”
巫山云郑重地说:“我夫妻既然答应高老前辈,自当全力以赴,一丝不苟。”
无难突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巫山云说:“婆婆,晚辈即来地宫,理应拜见展老前辈。”
巫山云见无难也叫他“婆婆”,乐呵呵地站起来说:“我怕你忌讳,所以不敢引见。”
无难说:“天地鬼神,一炁而已。晚辈只敬其人,不计其他。”
巫山云觑定无难,慢声细语地说:“先夫恃才傲物,率意而行;老婆子也风流自赏,颇有淫声……”
无难拦住巫山云的话,坦然一笑说:“有贞名者未必是烈女,有淫声者未必是荡妇。天下沽名钓誉者纵能欺世盗名,左无难决非耳食之背。婆婆相伴展老前辈五十年如一日,忠贞不移,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放眼古今,能有几人。”
巫山云大喊一声:“好。”身子一挺,周身骨节咔吧山响,腰直了,驼背也没有了,脸上的肉也丰满了些,立刻令人想象出她当年貌美如花风云独步的飒爽英姿。
沈非不由得叫了一声:“婆婆好美呀,好神气!”
巫山云微微一笑说:“随我来。”转过身便拉开背后的一片丝素黄帷。
无难定睛一看,那黄帷后面原有一扇镂花檀木门。巫山云推门入内,无难和沈非也随着走了进去。
这屋子比大厅稍微小些,有点暗,隐隐有一股檀香味,轻轻爽爽,干干净净。左角有一张锦幔低垂的铁力木床,床前的几椅都覆着玫瑰红巾,花叶精致,鲜艳夺目,宛如少妇深闺。床头上悬着一幅工笔巨像,画的是一位中年文士,风姿俊秀,飘逸出尘,只是二目微扬,威棱外露,透出一股煞气。无难知是展牧禽肖像,整整衣襟,纳头便拜,沈非也随着叩拜下去。
巫山云在一旁不搀不扶,只喃喃地叨念:“牧禽,苦待五十年,我终于为你找到传人了。”
无难叩毕方起,巫山云伸手揭开床上锦幔。床上锦被下覆着一个人,身材略高于常人,仰面而卧,头上盖着一条洁白丝巾,宛如春宵高卧,好梦正酣。沈非细看锦被下凸起的形状,不像是一具骷髅,这老婆子行事古怪,不知她用什么药物将丈夫尸体保存至今。
巫山云站在床前,面色郑重地对无难说:“先夫博学多才,睿智过人,早年精研暗器,颇有所得,自诩为天下第一人。可惜英年早逝,广陵散从此绝矣。老婆子苦寻数十年,未逢可传衣钵之人。今日得见英才,一了先夫之愿。”说着,伸手从锦被下面抽出一条腰带,双手托住,眼望着无难:”娃娃心正志坚,豁达无私,仁慈忠厚,寿可期颐。当不负老婆子所望。”
沈非看那条腰带非丝非革,乃紫铜叶所制,宽约二寸,嵌有四个扁形长方盒,形似稍凸,却颜色相同,如束腰革带,闪闪放光。知是一件奇宝,盼着无难马上接过去。但无难却踌躇了一下说:
“晚辈身无薄技,恐负厚望。”
巫山云并无愠意,反而微笑着说:“遇宝不贪,足见襟怀。孩子,此去玉门,倘蒙天庥获得马妖秘笈,自是如愿以偿。如无所获,重来乱石山,老婆子必倾囊相授,助你雪仇复庄。”
无难才扑通跪下,向床上的展牧禽尸体大拜三拜,行了弟子礼,又跪在巫山云面前双手接过腰带。
巫山云仔仔细细向无难讲明腰带上四个方盒各藏毒针百支,三丈以内可透重革。又亲手指明机括所在,如何单发,如何连射,并一再告诫,毒针中人立死,无药可解,千万慎用。
沈非问:“婆婆,这腰带叫什么名字?”
巫山云笑笑说:“先夫嫌他杀人凶残,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含笑九泉’。”
沈非说:“好,听起来倒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
无难看着腰带上的方盒,沉吟片刻说:“今日赐予弟子,当显先师威名,应更名为‘阎罗令’。”
巫山云突然哈哈大笑说:“牧禽,你听见了没有?你的弟子和我一样心意,这可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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