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毛贼劫道（2/2）

三角脑袋身后另一个不成三角的小脑袋说：“不服就打！”

沈非说：“打就打。你们是一哄而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三角脑袋说：“英雄好汉，当然是单打独斗。”

沈非对无难说：“大哥，我们和他打。”

无难自与矫鲁较量过后，雄心大增，闻言一笑说：“我没有劲儿，打不痛他。”

沈非想起上车时看见有一个半截铁钩，问车夫，车夫说是绑货时弄折的。他转脸便问车夫：“你那把半截铁钩呢？”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本地人，长年来往于这条大路，耳闻目睹这种事多了，反正车上货物被抢自有货主，与己无干，所以一点也不惊慌，顺手从身后拿出那把半截铁钩递给沈非，沈非交给无难说：

“大哥，你拿这个捅他，看准穴位，管保一下一个。”

无难接过来一看，手指粗细，五寸多长，上头的弯钩折了，剩个秃棍儿，下头有个环儿，能伸进两根手指头，拿在手里一试，还挺顺手，微微一笑便跳下车去。

坐在末尾那辆车上的货主是个半大老头，一看无难秀秀气气地模样，担心地喊：“小兄弟，你可惹不起他们啊，万一……”

无难冲他一笑说：“万一我败了，货物就得被他们抢走。可是我如果不和他们打，它们也得把货物抢走。反正要抢，何妨一试？”

货主一听，也就不再吱声了。

三角脑袋从马上往下一看，无难长得没有他高，粗细没有他肥，不由得咧嘴大笑，刚要偏腿下马，忽然西边一阵马蹄声奔来，隔老远便听有人大喊：

“哪来的毛贼，竟敢来青山地界打野食吃！”

沈非本来站在车上给无难了阵的，这时笑了笑说：“大哥，架打不成了，又来了抓毛贼的毛贼，我们看野狗抢食吧。”

不料那来势汹汹地三英双剑，一听喊声，竟吓得齐挥马鞭，从马车旁边一溜烟掠过向东便逃。

沈非居高临下哈哈大笑说：“诸位慢走，恕在下不远送了。”转脸又对无难说：“此之谓闻声丧胆，望风而逃也。”

无难向西望望说：“来的又不知是何方神圣？”

沈非说：“亦毛贼耳。”

无难问：“何以见得？”

沈非淘气地一笑说：“由马上英姿便可略窥一二。”

四匹马奔临切近，无难一看，果然马上的人个个是毛贼模样：一个长脖子，一个半秃顶的大脑袋，一个鹰鼻牛眼，一个连腮胡子。

沈非大喊一声：“来将通名。”

长脖子被问得一愣，寻思了一会儿才明白，把长脖子一晃说：“青山东路巡边右使胡朋。”

沈非又喊：“报上你们寨主名来。”

无难一听全是戏词儿，使劲忍住不笑。前头车上的两个老人像看小孩子过家家，含笑不语。

长脖子大喊一声：“狼王。”

沈非摆出一副不值一提的架势，把手一挥说：“手下败将，何足道哉。方才那五个毛贼要抢我们车上的货，你们四个取而代之，意欲何为？”

大脑袋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和他们一样。”

沈非说：“那好，方才那五个毛贼和我大哥已经讲好，要一对一单打独斗，分个高低，你们也和他们一样，照方抓药。胜了，抢货物；败了，滚蛋。你们敢吗？”鹰眼牛鼻大汉看了看貌不惊人的无难，大声说：“有什么不敢？”跳下马便向无难逼近。

无难手拿半截铁钩，俨然名家风范，岳峙渊停，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