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四、齐聚庄园（2/2）

“……四十七加七，五十四。五十四减二，五十二。为什么不是五十三？……”

头前带路的庄丁在马上大声吆喝：“躲开！思汉庄不打发要饭的。”

小花子在那个庄丁的马前面一丈多远，不慌不忙地说：“我不要饭。”

那个庄丁问：“不要饭要什么？”

小花子头也不回说：“要酒。”

方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庄丁大喝一声：“你找死！”扬鞭便打了马屁股一下，坐下的马一仰脖子，直向小花子冲去。突然一根细细地小棍儿敲在马鼻子上，马痛得一扬前蹄，人立起来，把背上庄丁像球似的扔在地上。

小花子“唉呀”一声说：“摔两半儿屁股我可赔不起。”撒腿便往西边的路旁跑去。

那庄丁跳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土，一纵身便要追去，刚跑出两步，忽又硬生生站住，气得脸都白了，狠狠骂了两声，又上马引路向庄内走去。

庄东面的围墙占地很广，墙高门大，门旁有八名庄丁侍候着，个个身高膀阔，力大气粗，一见客人来到，马上迎过来躬身肃立，等方先觉等人下马后，依次将马牵走，引路的两个庄丁早已跑进院去。七人一进大门，迎面便望见一座横亘在前院北边的大厅，脊高廊宽，却窗小门窄，檐头，明柱和门楹上彩绘浮雕，金碧辉煌，既不像宫殿，又不似庙堂，华贵中透出一股粗俗气，好像胭脂抹在狗屎上。

郭绶和方先觉不禁相对一笑，刚走过前院，便见大厅门内迎出一个胖子，身大头大肚子大，穿一身兰丝袍，把大肚子箍得圆圆的像面大鼓，离老远便抱拳当胸，连哈哈带笑地说：

“下人庸碌，有劳方公久候。”转脸又向郭绶和郭绂拱手：“二位大侠请。”

与万俟食先后走出大厅的一个方面环眼彪形大汉，同时拱手为礼，瓮声瓮气说了一个字：

“请。”

中气充沛，声如洪钟。

郭绶见他虹鬓如铁，似比万俟食年岁稍大，断不准他是不是祁连九龙的老七血爪睚眦屠彬。郭绶不知道祁连九龙是以相识先后为序，不论年纪大小，只有老大百毒赑屃修不害不在此内。其余八人中以老五坦腹饕餮万俟食年龄最小，但诡计多端，阴险无比，他一边腆着大肚子含笑让客，一边在心里不住估量着这七个人中谁是杀他徒弟邝斝和离饕的仇人？

方先觉和郭氏兄弟一进大厅，看见厅内除当中主座以外，两旁八张方桌旁已坐满了人。三人脚步略慢，转眼左右一扫，好多人纷纷站起来拱手为礼，只有东侧北边邻近主座的一张桌旁有五个女人安坐未动。郭氏兄弟一眼认出，和那五个女人同桌的两个大孩子竟是月前会过一面的左无难和沈非。五个女人中一个好似年长的女人，白纱遮面，闭目端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毫不理会周围的欢声笑语。无难、沈非与郭氏兄弟一礼见过，随即坐下。

万俟食和屠彬直把方先觉和郭绶、郭绂让到主座，他三人和早已坐在那里的雷震寰打过招呼便即顺序坐下。郭绂临坐下时，迎着雷震寰目光示意看了看桌下，雷震寰颔首微笑，也看了看桌下。郭绂不禁心中佩服，倚霞庄人不愧是雷神爷，这无声雷似乎已经看出了大厅内地下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