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风雨欲来（2/2）

“贤昆仲也来了。”

鸟不忧哈哈大笑说：“在数难逃，我们弟兄以为那个火烧屁股的大管家不认识我们也就算了，不料昨天傍晚他还是找上门来，送了一张大红贴。”

鸟不同含笑拱手说：“我弟兄先行一步了。”

郭绶和郭绂双双抱拳说：“贤昆仲请。”

铁匠铺门前已经没有马匹了，一个庄丁过来打躬说：

“诸位大侠请屈尊稍待，庄上马匹少停就到。”

方先觉微微一笑说：“我等步履尚健，何须以马代步？走马观花，何如安步当车，游目骋怀。”

那几个庄丁还在坚请不已，郭绶打圆场说：

“我们往前边走走，路上遇见贵庄的马匹即便乘骑，免得在此枯等无聊。”

一个庄丁一再申明，本来预备的马匹是足够的，不知从哪里来了五个女的和四个男的，说是应邀赴宴。来时管家并未说过曾邀请这样的人，可是他们持有庄主的请帖，只好让他们将马骑走了。

郭绶说：“都是贵庄主的客人，谁骑马均可，早到晚到也无何差别。”

郭绶问明路程，七人走出一箭地，任叶回回头望去，那几个庄丁还在铁匠铺门前指手画脚地争论着。

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大路上阵阵热风吹过，黄土地都有些烤人。七个人走出十里多路，快到向南拐的岔路时，迎面奔来十几匹空马，两个骑马的庄丁在头前引着，一阵风似的从旁边掠过去。那两个庄丁还仔细看了七人一眼，却马不停蹄地跑过去了。郭绶和方先觉相视一笑，仍然安闲地向前走去。到了该向南走岔道时，拐角处路边坐了一个小花子。

小花子穿得破烂却很干净，看身材不过十六七岁，长得很单薄，坐在那里低着头算账，面前摆了几堆石头，一边数一边唸着：“……四十四加三个，四十七；再加七个，五十四。卖了，卖了，五十四条命，一条命一两银子，卖了，卖了。”

小花子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七个人都听得真真的。郭绂心里一动，凑到小花子身旁，和颜悦色地小声问：

“小兄弟，你卖的是谁的命？”

小花子头也不抬说：“他们的命，你们的命。”

方先觉和郭绶听了不由一惊，也缓步凑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