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武威生事(1/2)
当夜,万俟食一伙人正在庄东围墙内聚众狂饮,悼念死去的龙首二猛时,由思汉庄西北角的密林中穿出两条黑影,直向三条街中央一家四合院奔去。
这是一座古老的庭院,房舍陈旧,廊檐凋零,暗沉沉好似久无人居的荒屋。两条黑影在院中落下后,四外一打量,轻轻叹息一声,径向正房走去,离房门还有一丈远,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两条黑影毫不迟疑地闪进门去,两扇斑驳的厚门又很快合上了。
东屋里一个苍老地声音小声问:“谁?”
进屋的人也是一个苍老声音:“大哥,是我。”
东屋里“啊”的一声,没有再吱声。
正房五间,堂屋在中间,东屋的外屋没点灯,开门的人领来人直奔里屋,一推门,露出淡淡地灯光,才知道里屋原来点着灯,在院内却一点也看不出亮来。
里屋坑上面朝里躺着一个苍颜白发老人,听见人声正要坐起来,进来的二人急走一步,并肩在炕前一站,三个人面面相觑,好久做不得声。炕上的老人猛然大叫一声:“吉纯,真是你!”身子平空飞起,直落炕下,一把抱住进屋的老者放声大哭。领二人进屋的壮年人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直瞪瞪地看着两个老人说不出话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在炕上瘫了二十年的父亲,为何竟突然平复如初了?
来的二人是楚三户和贺吉纯。当年祖辈在红柳溪落户的二十几姓人家中,后来楚、贺、区、信四姓人丁兴旺,逐渐成为大户,传至六代楚天庥时,与同辈贺吉纯、区自廉、信义亲如骨肉,贺吉纯与区自廉雁序居首,信义和楚天庥则均行二,楚天庥大哥天佑,英年早逝,众人才推楚天庥为庄主。楚家祖传武功在武林中别树一帜,虽未跻身名门正派,也别有成就,在汉阳一带颇负威名。楚天庥天资过人,少年早成,武功居四大姓之首,其次即为这个伪装瘫痪卧床二十年的老人区自廉,思汉庄遭祁连九龙偷袭之夜,正值区自廉练功走火,双腿失灵,楚天庥刚刚为他疏通经脉,功力受损未复,猝遇强敌,遂遭毒手。区自廉重经受阻方通,无力与楚天庥等并肩御敌,正在激愤难忍,贺吉纯背负楚天庥之子吟风逃来,告知区自廉,楚天庥,信义双双战死,再三嘱咐区自廉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共图他年雪仇复庄。自那以后,区自廉便假装练功走火,瘫卧在床,骗过了莫与同和屠彬,连自己家人也不知详情。他成年卧床不起,却避过祁连九龙的耳目,暗中指点后代人练功习武,发愤图强。多年来虽常有口信传来,知道楚家逃出的人俱在,贺吉纯含辛茹苦初衷未改,但关山遥隔,未谋一面,日夜萦怀,无时或释。今天儿子从武威买药归来,说在路中遇见逃亡在外的楚吟桥,告诉他回禀老父,今夜有人回庄相会,区自廉万没想到回来的竟是贺吉纯,所以惊喜之下,一跃而起,把自己的儿子竟吓了一跳。阔别二十年,如今霜鬓相对,宛如梦中重逢,两个老人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了。抱头哭了很久,贺吉纯才想起身旁的楚三户,忙扶住区自廉说:
“大哥,吟风也来了。”
区自廉一听,止住哭声,转过脸去将楚三户看了好久,突然一把抱住,痛哭失声地说:“吟风,当年你爹如非给我治病,哪能遭害,大叔对不起你呀。”
楚三户到底年青,加之生性刚强,落了几滴眼泪便扶着区自廉说:“大叔,我把名字改了,叫三户,不叫吟风,庄仇家仇在身,何遐吟哦风月?我只想做灭秦的楚人三户。”
区自廉猛一抬头,瞪着两只老眼看定楚三户说:“好,不愧是天庥的儿子,楚家的后代,有志气有心胸。大叔虽年已花甲,还要像我们祖辈一样,追随贤侄左右,同心戮力,雪仇复庄,万死不辞。”
楚三户一闪身,扑通一声跪下便叩头说:“小侄代楚家上下感谢大叔云天高义。”
第二天,楚三户带人回来雪仇复庄的消息,便在思汉庄各户人家暗中传开了,五百人心里憋了二十年的仇恨,登时燃成一团烈火,在红柳溪畔熊熊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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