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六、花子戏贼（2/2）

小花子正扭脸和弓忌说话，弓律趁小花子不注意，一伸手便抓小花子的后脖颈，眼看要抓上了，忽然有一根细竹棍直点掌心，吓得他赶忙撒手换步，身形未转左掌又出，横切小花子太阳穴，这回没有那么便宜了，掌势方出便觉肘弯一麻，整个左臂登时耷拉下来，紧接着小花子脚一抬，一只没后跟的破鞋底打在弓律的腮帮子上，一股烟冒出来，呛了弓律一鼻子臭脚丫味。

小花子一条腿站着，提着一只光脚丫，用手中那根细细地打狗棍一挑，接住落下来的破鞋，像小孩子玩风车一样，破鞋在棍尖上转了两圈，一下飞出去，直奔弓忌的黄脸，弓忌早有准备，一见破鞋飞来，急忙扭身甩头向右跨出一步，没想到那破鞋会拐弯儿，眼见已经躲过去了，不知怎的破鞋竟跟着弓忌的身形追过来，结结实实地在嘴上蹭了一下，抹得弓忌的嘴唇鼻尖全是土。弓忌呸的吐了口唾沫，再一看，那破鞋拐个弯儿，又飞回小花子身前，小花子把脚一抬，破鞋不偏不歪正套在那只小光脚丫上。吓得两个病魅二话没敢说，撒腿便跑。

小花子冲他俩后影喊了句：“滚回柴达木去，下回再遇上我打折你俩的腿！”

说完，头也不回，趿拉两只破鞋，踢里踏拉地向小巷里走去了。

无难像看了一场戏法，看了个两眼发直，心里直跳，武功练到这种地步可真是超凡入化了。

沈非一拉他，说：“你看。”

无难随着沈非的眼神向东看去，跑出十几丈以外的病魅忽然放慢脚步，回头扫了一眼，便和对面迎来一人搭起话，然后并肩向东走去。

“段正青。”无难看出那迎上病魅的壮年人是潘阳双蛟的老大。

沈非点头说：“原来病魅和东厂走狗勾搭上了，怪不得竟敢和倚霞庄人作对。”

在望长安楼上捉弄病魅的小花子是小猴子周敬。雷震寰和雷光照在古浪便发现病魅跟踪，望长安楼上略示小儆，也就算了。小猴子和雷展却觉得不过瘾，二人料定病魅吃了亏决不肯善罢甘休，便想把他俩引来，让二爷爷收拾他俩一顿，没想到被个不认识的小花子给搅了。周敬跑进小巷后藏在墙角里偷看，一直看到病魅跑了，小花子也走了，才怏怏然把预先藏在小巷里的雷展叫出来，二人还不死心嘀咕了好一阵子才一前一后走上大街，还想找炸眼的人物惹点事儿。

事有凑巧，出小巷往东走不远，周敬便遇上了四个人，个个身高膀阔，横眉立目，正是望长安楼上那四个莽汉。

五个人对面走着，已经有三个莽汉走过去了，最后一个额角有疤的莽汉正要挨肩过去时，突然认出了周敬，大喊一声：

“是你。”

周敬一夹眼，侧身闪过，那莽汉一伸手，像五根铁钩似的手指直向周敬的肩头抓去。

周敬仿佛胆小怕事，向后一躲，右手一扬，莽汉五指正抓在周敬手中拎的破瓦罐上，咔嚓一下，瓦罐破碎，残汤四溅，澎了莽汉一手一脸。气得莽汉右腿猛起，带起一阵劲风直踢周敬面门。周敬还是老样子，畏畏缩缩地一退身，那只脚离鼻尖差一寸多点没踢着，周敬顺手一抄，扯下了莽汉脚上的鞋，一扬手，扔在临街一座杂货铺的房顶上，撒腿往东便跑，一边跑还一边嚷：

“有强盗了，抢了我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