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酒楼会武（2/2）

“哪个是淮阳三鹰？”

淮阳三鹰坐着未动，六只眼睛看着这小子大嗓门，一语不发。

小个子又吼了一声：“淮阳三鹰是哪个？”

申源憋不住火，顶了一句：“你连淮阳三鹰是几个人都不知道，咋唬什么！”

东桌上丈夫小声对妻子说：“世仇说过，淮阳三鹰为谋夺梅花剑谱，曾助过东厂鹰犬，如今看来似已改悔，我们帮他一把。”

妻子问：“来的是谁？”

“祁连九龙的老三矫鲁……啊，此事古怪，阴煞秘笈如在玉门，祁连九龙为何东来？”

小个子果是祁连九龙的三眼蒲牢矫鲁，身小好吼，声大如雷。他们结义九人，多为异族，盘踞在祁连山一带，当地人称：“一九不见，二六好善，四七性残，其余两面。”“不见”是常年不露面，鲜为人知；“好善”是屡作善事，不欺贫弱；“性残”是嗜杀成性，凶残无比；“两面”是亦正亦邪，时善时恶，兴之所至，任意而行，比较起来老三恶多些，老八善多些，老五贪图口腹恣杀生灵，祁连牧民避如蛇蝎。暗藏在临潼的东厂爪牙，因鬼巫被人缠住，自己人不便明目张胆出面相救，想借淮阳三鹰之力助鬼巫脱身，荆宏派人相请，自以为淮阳三鹰曾有过合手之谊，必能应允。不想淮阳三鹰蒙玉手钟馗和居灵义释之后，已改前非，从不与官府来往。两名手下人回禀后，荆宏虽恼在心中，却无计可施，讵料新近结伙的祁连九龙老三竟火冒三丈，带着两名党羽便找上门来。

东桌上夫妇交谈未已，中桌旁早已呼骂之声骤起，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两桌老少四人依然端坐如故，声色未动，眼前一片吵闹，好似未见未闻。

矫鲁性如烈火，一向在祁连山作威作福惯了，哪里看得下淮阳三鹰与之分庭抗礼的架势，大吼一声，双掌齐出，用八成功力分击左右的申源和申江，申源和申江并不示弱，也各出单掌分别接下矫鲁一掌，申源身形稍动，申江却脚下不稳，微一撤身。矫鲁试出二人功力后，凶心大盛，慢慢后退一步，凝气运功，掌心渐渐透出黑色，淮阳三鹰一见，面上骤现惊悸之容。忽然东桌上丈夫朗声曼吟：

“此之谓龙生九子皆非龙也。”

声音清朗，字字入耳。矫鲁一上楼就注意上了东西两桌旁的五男一女，但他只看重了西桌的老人，却毫未在意东桌的文士。此刻听那文士竟敢存心挖苦他弟兄九人似龙非龙，不伦不类，登时怒火中烧，一纵身转向东桌，身未落地便双掌平出，那文士端坐未动，右掌看似毫未用力，随便一挥，竟隐约透出隆隆雷声，矫鲁猛然警觉，却欲罢不能，掌未触实，便觉两臂骤麻，短小的身子被震得平空飞起，正掉在楼梯口上，双脚登空，叽里骨碌像肉磙子滚下楼去，吓得同来的两个党羽转身就跑，听声音仿佛也有一个滚了楼梯。

淮阳三鹰一齐站起向东桌夫妇拱手为礼，申凌恭敬地说：

“多蒙六爷解困，我弟兄感恩不尽。”

文士起身还礼说：“贤昆仲善恶分明，令人赞佩。西行多艰险，请善自珍重。”

说完，妻子已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夫妻双双向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时，丈夫，似有意似无意向西桌老人微微拱手。

直到楼梯上脚步声音已杳，西桌老人才唉呀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霹雳手岳胜。”

东厂鹰犬一时未寻到合适的强手去救鬼巫，三眼蒲牢矫鲁走后，他四弟千手狴犴莫与同突然技痒，想去会会追逼鬼巫的人，荆宏既不愿身边亲信出头，也不愿矫鲁和莫与同露面，怕侠义道人物过早的知道他们的底细，如今事急无奈，只好借重祁连九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