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众僧西行（2/2）

次日，少林众僧沿路西行，近午时分来到青涧。

天热，黄土道上尘土微扬，热风扑面。明性见路旁林荫中有一座小茶棚，便率众弟子走过去，想在茶棚里打尖，喝几杯茶。

茶棚很小，有四张小方桌，八九只条凳，前屋待客，后屋烧水，只有一个四十多岁伙计照座。众僧依次落座后，都在解开包裹拿出自带的干粮，那伙计前后屋忙活，挨桌送碗、沏茶、倒茶，正在了生桌前倒茶时，了生一块干粮掉在地下，转身去拾，左肩正撞向身后伙计的右肘，眼看伙计手中提着那只开水壶就要被撞翻，那伙计突然腰一扭，手一抬，竟轻巧地从了生背后闪过去。其时，众僧都在吃干粮，没有人看见伙计的身份，只有明性猛然大喊一声：

“不要喝茶！”

众僧闻声一愣，两个刚拿起茶碗的四代弟子，竟将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那提壶的伙计一闪身到了通后屋的门口，明性抓起面前的茶碗掷出去，满满一碗茶如矢飞出，一滴水不洒，直到击在那伙计的肩胛上，将人打倒在地，才碗碎水渐，明性已如苍鹰搏兔凌空而落，一脚点在那伙计的环跳穴上。

明镜过来抬脚将俯卧的伙计挑得脸朝上，二人一看，那伙计二目圆睁面色青紫，口角已溢出黑血来。

明镜骇然说：“中毒！”

明性指了指那伙计印堂上一个紫点，原来是一支梅花针没根而入。一支细针能如此深入头骨，发针的人一定相距很近。看后屋宽不足丈，除去屋角的炉灶，东侧只有一铺土炕，炕上被褥凌乱并无杂物。明镜一纵身从炉灶旁的小窗穿出，屋后空林阒然，杳无人迹。正欲转身回屋，无意间看出后墙边堆放的木柴有异，扒开一看，木柴下掩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看面容已早死多时。

明性闻声出屋四周察看一番，对明镜说：“这老人才是茶棚主人，死去那人是伪装的，败露后被同伙暗杀灭口。不知这伙凶徒是何来头，竟敢与我少林作对。看来我们西去路上凶险必多，要严饬弟子谨加防范。”

第六天夜里，少林众僧宿于渑池客店。

明性嫌市内人生嘈杂，特意选了一家远离大街的旅店，平房大院，旅客不多。师徒二十一人住在正房东侧的三间客房里，明性师兄弟居中，四代弟子分住左右。经过青涧之变，众僧对饮食分外留心，甚至对室内的门窗墙壁都一一察看。半夜，西厢房的灶下突然起火，火势一下子窜上棚顶，店内伙计和正房西侧住的旅客全披衣惊起，七手八脚忙着救火，明镜带着十四名弟子前去相助，明性、明树和四名弟子站在门外四下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