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毒茶辨伪(2/2)
玄真子闭上二目,默运内功,使面色渐暗,额上一点点渗出豆粒大汗珠,鼻息也越来越急促,俨然已中剧毒。郭绶和郭绂大惊失色,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屋里一片死寂,人人各怀心腹事。过了好久,玄真子才叹息一声说:
“我枉活百岁,二目如盲,今日也该有此一报。”
裴岳认为阴谋得逞,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慢慢站起身走两步跪下,四平八稳地给玄真子磕了十七个头,才站起来说:
“这十七个头是报答师父培育我十七年。忠孝不能两全,徒儿为国尽忠,就不能为师父尽孝了。师父羽化后,徒儿一定盛殓厚葬,以尽孝心,而彰师德。”
郭氏兄弟此时已知茶中有鬼,不等裴岳把话说完,早双双抢出,仗剑护在玄真子身前。裴岳胜券在握,立即露出本来面目,冲着郭氏弟兄轻蔑地一撇嘴说:
“二位那点道行,还想在我手下讨得好去?”
玄真子有气无力地对郭绶说:“事已至此,稍安勿躁,且听听他说些什么。”
裴岳背着手在室内踱了两步,振振有词地说:“裴岳身为大明子民,为朝廷尽忠,大义灭亲,理所当然。你们说的都不错,谷晓峰是我杀的,南宫秋是我毒死的,连我岳父也是我害的,因为他们反对朝廷,死有余辜。”
玄真子问:“他们是反对魏阉的吧?”
裴岳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是反对朝廷。”
玄真子又问:“为何当今对魏阉下诏赐死呢?”
裴岳仍然振振有词:“那是朝廷的事,反正朝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郭绶说:“如此颠倒黑白,天理何在?”
郭绂说:“不辨是非,惟命是从,一派奴才嘴脸。”
裴岳洋洋得意地说:“做朝廷的奴才有何不可?”忽然脸一翻,狠狠地瞪了四人一眼:“曾经是我师父的,毒已入腹,听其自灭;至于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出这个门。”
郭氏弟兄这才知道那个年轻人不是威远镖局里的人,究竟是谁呢?从见面就一句话没说,眼看着这场欺师灭祖罪恶滔天的勾当,既不惊异,也不恐慌,好像站在一旁看戏。一听裴岳说要动武,他反倒来了兴致,伸手把身旁的椅子茶几都推到一边去,看样子还想看看热闹。
中州双义是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人物,哪里容得下这种人面兽心的败类猖狂,怒斥一声,挺剑便向裴岳扑去。裴岳满没将郭氏弟兄放在眼里,三人同出一门,身法剑法均互相熟知,招式一出立即了然。郭氏兄弟虽自知功力逊于裴岳,但认为以二敌一,足可一拼,岂料双方交手不到三十招,郭氏兄弟便先机已失,渐落下风,正在勉强支撑,忽然郭绂耳边响起一丝声音:
“抢巽位。”
武当门人对八卦方位自然熟悉,可惜事出突然,措手不及,眼看裴岳身形一闪,不但从二人剑下脱出,反一剑挑向郭绶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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