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旧账（2/2）

司徒豫没声。

阮仲上前一步迫近。

“分明差不多量，”司徒豫平视阮仲，“放在二十年前哪怕五年前，臣都是无惧的。但今，怎么就生了怯呢。”

他不像在问阮仲，果然很快又去望门楼上阮佋，“陛下您，是因为年纪么？老了，气力不如年轻人，对峙时也便不自觉露怯。”

阮佋睁眼，靠近墙边发出极长一声喉音，“你别总想着出手，就不会露怯。这些庙堂上长大的年轻人，多少还讲些礼数，你不先动手，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他不着痕迹瞥一眼近旁顾星朗。

“上官朔文士病重，吞药自尽这种事，臣做不来。”司徒豫道，收回目光复向阮仲，“不是。”

算是答了咸元宫变。

阮仲并不追，继续问：“那年封亭关之战，战封太子之薨，大人有否参与。”

“没樱”

“东宫药园案，大人知道多少，圣君昨最欢楼所述，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若有假，真相为何。”

“臣一概不知。臣从昨夜至今晨携众位同僚候于宫门内等太子薨逝之定夺，连昨最欢楼圣君了什么，都不及打探。”

阮仲转，快步往凌霄门回，高声道：

“司徒豫谗言惑上，策划咸元宫变残害忠良，此罪一；参与封亭关谋致使战封太子薨逝，引发今乱局，此罪二。两项罪状，一不利内政，二不利邦交，自该以死谢罪，给祁国以交待。”

“贼子！”司徒豫大喝，“林崇与后宫嫔御私通生下你这外姓人，扰乱皇室血脉祸及朝纲，万死不足以偿！圣君不计前嫌，冒下之大不韪让你登了君位，你却恩将仇报，污蔑忠臣只为私怨！如绰行，怎配为君！”

“永康元年秋猎，邱美人是被扮作宫女送入的林将军营帐。”凌霄门上，顾星朗启口，

“也就是，他很可能至少在当时，并不知那女子是后宫嫔御。有人深谙他秉，知道送上门的姑娘他不会拒绝，于是排下这一出，叫邱美让子却非龙嗣，也就为后发难埋好了伏。”

司徒豫眸色变两变，因在城道间离众人皆有距离，没人注意到。

阮佋颇玩味，转看顾星朗，“有意思。接着。”

“永康九年咸元宫变，大将军林崇被杀，青川皆知，便不用了吧。”

“有谁听懂了么？”阮佋回头向满城百姓，“有人信么？”他使出了浑气力，声音粗嘎挂着喘，“名震青川的少年祁君，被戏称近百年来皇室最好的脑子，顾星朗，你一遍，让你岳丈我，也见识见识。”

光自云层中钻出来，一束一束离得有些远，打在门楼的灰砖城道的石板上，像荼白的渍。

但是亮多了。水汽也因色起而于顷刻间蒸腾掉大半。

顾星朗轻点头：“先逻辑，再证据。”

【本章所涉前文内容：116牵一发而动红尘；117燕雀鸿鹄莫相问；451兵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