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2/2)
整整七日,柳安歌浑浑噩噩的在大殿之中过了整整七日。每日睁开眼便被侍女们摆弄,换衣、洗漱、用膳,她就像是个没有灵智的木偶一般任由人摆弄。她都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回想着从前,回想着爹爹,弟弟还有二姐,以及那个吊儿郎当的墨疏影,可爱又聪明的不像话的南陵欢...还有他...南凌恒。
宇文宏今日依旧照例迈着步子进了柳安歌的大殿,手里端着漆黑的药汁坐在了边上的坐垫上。他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药汁,在玉碗的边沿上敲了敲,示意药可以喝了。
柳安歌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往常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宇文宏叹了口气端着碗坐到了柳安歌
更近的地方,硬是送到她的嘴边她才勉强的咽了下去。
“已经是第七日了,你就一直准备如此吗?”宇文宏放下碗,从边上的侍女手上接过了一方帕子在柳安歌的唇边擦拭了一下。“父王和额娘都很担心你,你若是一直如此只会叫她们更加的揪心。”
柳安歌还是没有反应,这么多日宇文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的身世乃是耶律唯一的公主宇文珏,是耶律王后所出且与宇文宏乃是亲生的兄妹,十几年前迫于无奈之下只有一岁大的她被送到了中原做了质子,耶律王用计谋使得她假死免去入宫做质子受苦楚。辗转之下她被护送到了在中原做细作的柳彦府上,她隐瞒了身份做了柳府的三小姐,她与柳溪云和四弟柳承宇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
柳家人带着龙纹玉佩来之前,柳彦拖住在府上的宇文宏去楚辞府上求助带着柳安歌出城永远都不要回来。但是他失策了,柳安歌在楚辞和宇文宏截住她之前跑回了柳府,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一死,即便是不杀了他也必然会对他严刑逼供。与其背叛母族,他宁愿就此被杀。只是柳安歌是耶律的公主,她不能死,柳彦至死也只留给柳安歌两个字————活着。
“有消息传回来......柳府走了水发生了一场大火,柳府上下无一人幸免,根据被烧的焦黑的尸体身上的遗物,确定了...柳彦与柳安歌具卒。”
柳安歌的眸色微变,缓缓的抬起头:“走...水?”
“不错,这是大理石经过调查对外放开的解释。”宇文宏点点头,伸手将不远处放着的一个雕的木质食盒够过来,打开盖子捻起了一枚蜜饯塞进了柳安歌的嘴里。“这药汁苦的很,你倒是忍得住。”说着又捻了一枚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柳安歌却不理她,冷笑道:“什么走水...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即便是掩人耳目又如何,所有人都是信服了这一番解释的,再说没有证据即便知道是谁下的手也是无济于事的。”宇文宏在自己的腰间摸了摸,将一个东西递到了柳安歌的面前:“这东西可是你的?这是楚辞在你的身边捡到的,临别之前他叫我帮你好好的收着,如今你身子渐好便将这个还给你吧。”
柳安歌闻言望过去,神色顿时掩饰不住的生变,半天没有动弹。
“这玉佩可是你的东西?”见她的反应如此,宇文宏奇怪的问道。
半晌,柳安歌才点点头:“是。”蹙着眉心,忍住又在往眼眶外涌出的泪水接过了那东西,是南凌恒送给她的兔子玉坠。
“这玉佩倒是新奇的很,怎的竟然是血红色的?我平日里只见过雪白的或是翠色的,却是从没有见过这样颜色的玉石。”宇文宏感觉异常的新奇,禁不住又多看了那玉坠子两眼。
收紧了手掌将玉坠紧紧的攥在了掌心里,柳安歌红着眼睛看着宇文宏:“这个...是爹爹的血染红的...是爹爹心口里流出来的血...染红的!”眼睛红的像是能即可滴出血来,但是终究是只流下了两行的清泪,她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仇恨。
见她如此,宇文宏无奈的叹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脊安慰:“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你这幅样子我实在是担心的很,不如将前尘往事皆忘了,自己也过得松泛些。莫要让仇与恨蒙蔽了眼睛,忘了那些事情在耶律好好的生活,重新开始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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