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战友…（2/2）

“老大，你还是起来陪我聊天吧。你这样躺在床上有点不讲究，你说咱们才去了一次熊本你就想偷懒。第六师团的仇咱算是报了，可你想过没有，十六师团的人还在，他们还在逍遥快活，怎么也得把他们杀完你在休息吧。咱们怎么也得在东京在玩一次千人斩吧，那才是正地方，熊本城这只能是预热。”

李国旺本想拿第十六师团刺激他一下，可躺在床上那位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看来你是真累了，我拿小鬼子的人头勾引你都没反应。你这睡的也太死了吧，我记得你也不是属猪的呀。”

“唉，看来当老大就是好，躺在床上不说，光出耳朵就行。那像我，嘴都快说干了，你也没个动静。”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谁叫你是老大呢。”

“唉，老大，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新兵连那会。我是新兵，你是带新兵的班长，是你教我们站军姿，教我们踢正步，又手把手的教我们打枪。”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们都挺恨你的，我们都觉你是个变态，你变着法的整我们。可到快下连队的时候，我们又有些舍不得你。尤其是我，我觉得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班长。

“老大，你知不知道，当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的时候把我高兴坏了。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能叫一个有本事的班长看上是我的幸运，也说明我的表现不算太差。”

我就这样被你忽悠到了你所在部队，等我到那了也知道我上当了。我以为我们很熟了，你能照顾我一下，可没想到你比以前还变态。你更是变本加厉的整我们，还是往死里整的那种，和这里比起来新兵连的日子简直是天堂。

我忍着，我咬牙也忍着，我也是大丈夫，你能做到的我同样能做到，就这样又挨了半年的时间。

突然有一天，你说我们合格了，可以正式成为你们的一员。我们高兴，我们欢呼，我们雀跃，我们觉得这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你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不在是冷言相对，而是关心体贴。

我们把心放下了，心想这个活阎王终于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了，不在整我们了。可我发现，我太天真了，我太单纯了，我又他妈的上当了。

你把我们带到了海边，而你则站在我们的身边，要是当时允许我真想离你远一点，可我知道不行，我们是人民的队伍，我们有纪律。

你还和我说，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觉得和我投缘，你要特殊的照顾我，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认识你，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的祖上就没给我积德，叫我认识你来赎罪。

你当时问我，眼前的是什么？

我心里在想，这他妈不是废话吗，这当然是大海，难道你瞎吗，你自己不会看吗，可我只能在心里骂你，嘴上还得老实的说是大海。

对，这是大海。我们是男人，更是军人，我们的心胸要容得下大海。

你不光自己说，还要我们跟着说。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有病，而且病的还不清。你自己有病也就算了，干嘛非得拉着我们一起发人来疯。

可我发现我又错了，你这是在给我们挖坑。

在我刚喊完的时候，就被你一脚踹了下去。当时我都恨死你了，你他妈的倒是问问我会不会游泳啊，我可是家里的独苗，更是旱鸭子，我死了你给我妈去当儿子吗。

我被你踹下去以后才明白，你所说的心胸要容得下大海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说真的，我真的没有这份心胸，我真的容不下大海。因为，我不可能把海水喝干，我只喝了几口就喝饱了，海水太他妈的难喝，又苦又涩，和我们家乡的河水比起来差远了。

我已经没有时间恨你了，我要有资本才能恨你，我要学会游泳才能恨你，我得活着才能恨你。人都死了，恨你还有个屁用。

我手脚并用，我要学会游泳，可我发现，对我一个纯旱鸭子来说，学会游泳比陆地上的科目难多了。我继续喝海水，我喊救命，可你不理我。更可气的是，你不救我也就算了，你还不叫别人救我。你不叫别人救我也算了，你居然还在那看着我笑。

笑，笑你大爷，有那么好笑吗，人都快淹死了，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我感觉我快完了，我的瞳孔正在放大，我的灵魂正在出窍，我真的完了，我真的就这么死了。

可我没有死，就在我快要淹死的时候你把我捞了上来。对，就是被你捞上来的，不是被你救上来的。因为我醒的那一刻，你还在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

笑，笑你大爷。我当时真的怒了，想站起来揍你，可我的四肢不听使唤，嘴里还在不停的往外吐着海水。

当时你问我，海水好喝吗？

好喝，好喝你大爷，好喝你怎么不去喝，我不理你。

海水是不好喝，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是被人踹下去的，也是灌了一肚子水才被人捞上来的。

我艹，你还是人不，别人把你踹下水，你就把我踹下水，说的好像你很有理似的，我接着不理你。

其实被踹下水不是坏事，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待遇的。

你大爷，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都被踹下水了还是好事，还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待遇。要是这样，我宁愿你把这种待遇给别人，我干脆把头转过去接着不理你。

你没有生气，而是和我说。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既然选择了当兵，就要随时随地的准备为国家牺牲。我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轮到你了，你也得死一回，这对你以后的经历有帮助。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我把头转了过来，我没有说话，我静静的看着你。我向你保证，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我就是想静静的看着你。

你同样也没有说话，而是冲我点点头，伸出了你的右手。

我明白了，我真的是你伸手瞬间才明白的。我之前不能算你的战友，不是你不接纳我，而是我不配做你的战友。你经历的太多太多，而我经历的又太少太少。

我把我的右手伸向了你，你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把握拽了起来。

从那一刻起，我们成了真正的战友，成了真正的搭档，我们一起经历过死亡。也是从那一刻起，你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教给了我，我也迅速的成长起来。

转眼之间，我也成了老兵，我也去带新兵，我也变着法的整他们。他们也恨我，也在背后议论我，可我不怪他们，我知道他们有一天会理解我的，会感谢我的。

唯一不同的，是我把他们踹下水的时候提醒他们了，因为这个你还说了我一顿，可我真的做不到，呛水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你看了看我没有在说什么。

在后来，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一起去护航，一起打海盗，一起走向蓝海，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直到那次特殊的任务，我们来到了这里。我们一起闹欧洲，我们一起抢东西，我们一起杀满清，我们一起坑日本，我们一起屠熊本。

老大，说真的，这几年我过的很充实，也可以说是我过的最有意义的几年。尤其是在屠熊本城的时候我更开心，唯一的遗憾就是你受伤了，伤的还很重。

不过，这不要紧，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等你醒过来把身体养好继续带着我们，我们一起快乐一起疯。

李国旺就这样坐在凳子上，对着还在昏睡的于亮说着。说着他们的往事，说着他们的点点滴滴，从深夜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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