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暗降临 熊岭阴谋化空谈（2）（1/2）

接下来齐威和王进请十来个日本人进两间小屋子休息，对二十多个土匪又训了一番话，无非是让那些人跟着他们干，只要找到那些大河蚌，找到人参岭和金矿，一定让那些人过上好日子。那些土匪不再有异议，渐渐地还高兴起来，都表示以后一定效忠齐威和王进。齐威和王进把二十多名土匪编成两个小队，让一个叫郑小二的和一个叫孙义的当了小队长。各种事情安排完毕，土匪们解散，分别进了几间小屋。齐威和王进也进了一间屋子。

整个山寨立刻静下来了，很快，几根松明子熄灭了，山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赵柔柔拉了安平的手，慢慢摸索着朝大石缝那边行去。过石洞，下了那条陡峭的路，又过石门，二人才停下。安平说姐姐，就是齐威和王进还有什么渡边申一小林光一杀了我爷爷。赵柔柔低着头不说话。安平说姐姐，这个齐威真是太可恶了，他勾结王进和日本人，杀了这老熊岭的大当家的，杀了很多土匪，自己当了山寨的大当家的。这有可能就是他们的计划吧？赵柔柔说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计划的另一部分是让日本人帮他寻找大河蚌，还要找什么人参岭。安平说这些土匪都是齐威的兄弟，可是齐威却让日本人像杀猪一样杀他们，实在是太可恨了。他是中国人，却跟杀人不眨眼的日本人勾结在一起，还想把我们中国的好东西送给日本人。姐姐，你说，这样的事我们能不管吗？赵柔柔说也许应该管吧。安平说等过一会儿他们都睡着了，我们悄悄过去，把齐威王进还有那些日本人杀掉。赵柔柔说绝对不行，只要闹出一点动静，我们就没命了。安平说那怎么办？赵柔柔说我们先离开这里，慢慢想办法。

安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赵柔柔说安平，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你一切都听我的。安平说不行，这件事不能听你的。赵柔柔说你说过的话，为什么不算数了？安平说姐姐如果说得对，我说话肯定算数，可是姐姐说得不对。赵柔柔说我怎么不对啦？安平说就是不对，这样的事我们不应该不管。

赵柔柔停了片刻，说安平，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很明显，他们三十多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那些日本人武功还都挺强，我们根本对付不了啊。安平说我知道对付不了，可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啊。赵柔柔说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安平说办法确实不太好想，可是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赵柔柔说安平，有一件事你得想明白，我们练武的人是要勇敢，可是做什么事时却不能冲动，有些事情根本做不成，就不能去做。你想对付那三十多个人，简直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你已经知道他们叫什么，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以后肯定有报仇的机会。何必把命白白地搭在这里呢？这不值得啊。安平说我觉得我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他们虽然人多，我们想一个好办法，不见得就对付不了他们。好姐姐，你办法特别多，你帮我想一个，好不好？

赵柔柔说安平，你一定要对付那些人，只是想给你爷爷报仇吗？安平说当然不全是，我觉得一旦他们找到那些好东西，那几个日本人有可能根本不会给中国人，而是拿去日本。我们中国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日本人得到？那个渡边申一杀那个土匪，真的是连眼睛都不眨，还有几个土匪只不过站起来了，日本人就开枪把他们打死，他们日本人为什么跑到我们中国来随便杀人？赵柔柔说安平，你小小年纪，想的事情还挺多。这是两个国家的事，你是管不了的，你知不知道？安平说我觉得不是两个国家的事，是中国人和日本人的事。赵柔柔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说服不了你了，好吧，我帮你一次。安平说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快跟我说说。

赵柔柔说刚才我注意到了，那两个小队长住在最靠东边那间屋子里，我们摸进去，把那两个人抓了。安平说抓他们，有什么用吗？赵柔柔说抓了他们，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带着他们手下的弟兄离开这里，或者干脆反了齐威和王进。安平说这……能成吗？赵柔柔说安平，我再跟你说一遍，凭我们两个人跟那么多人斗，成功的希望连一分都没有，我这个办法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安平说好，我们试试看。

又等片刻，两个人原路返回，很快来到了那些房子前的树林里。按说山寨刚刚经历了大变，齐威和王进应该多放些岗哨，可是两个人大概是胸有成竹了，竟然一个岗哨也没安排。安平和赵柔柔见不会有人发现，出树林，只一眨眼间，就到了最靠东边的那间小房子门边。又听了片刻，知道里面两个人都睡了，赵柔柔轻轻推开门，和安平一起进到里面。黑暗中能看出靠南是一铺炕，上面躺着两个人。安平和赵柔柔一人一个，把两个人打昏，之后分别把两个人背起来，出门，沿过来时的路，十几分钟后到了石门之外。

不远处有溪水，安平弄来水洒在郑小二和孙义脸上，两个人很快醒了。赵柔柔把雪亮的短剑搭在两个人脖子上，让他们不要出声。两个人知道发生了变故，命被别人捏在手里了，都乖乖地点了两下头。

赵柔柔说你们是不是一个叫郑小二，一个叫孙义？两个人点了点头，一个说自己叫郑小二，一个说自己叫孙义。赵柔柔说你们现在是小队长了，大当家的被齐威杀死之前，你们是干什么的？郑小二说那时我们也是小队长。赵柔柔说你们手下的弟兄听你们的吗？郑小二说都听，我们跟大当家的好几年了。

很快，安平和赵柔柔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老熊岭山寨的大当家的叫秦老虎，纠集了五十多人，一方面打家劫舍，一方面确实是信了那个传说，想寻找那些河蚌。秦老虎虽然无恶不作，对手下的弟兄们却特别好，劫到财物从来不中饱私囊，而是与弟兄们平分。只不过这一带人烟稀少，倒也劫不到太多的东西。秦老虎带着一班弟兄在这一带寻找数年，把所有的河流都找遍了，却是连河蚌的影子也没找到。

齐威是从黑龙江那边来的，三年前进老熊岭入了伙。齐威会武功，枪打得准，做事狠辣，刚开始颇得秦老虎重视，让他当了山寨的二当家。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秦老虎发现齐威不论是对他这个大哥还是对手下弟兄，都没有太多情义。而且私心特别重，对他也就冷淡了一些。当然了，秦老虎忌惮齐威有武功，而且这时齐威在山寨已经有一些势力，表面上跟他却也还过得去。齐威除了大多数时候跟弟兄们一起行动，还经常一个人出山，都干了些什么，却从来不告诉秦老虎，也不告诉弟兄们。王进经常跟齐威一起来山寨，大家都知道王进是齐威的拜把子弟弟。王进也会功夫，枪法也相当不错。王进爱说话，对一些弟兄比较客气，跟弟兄们喝酒时会说很多话。王进说他跟齐威十几岁时就在一起，老家是在牡丹江一带，那里有很多从京城流放过去的人，一些人是会功夫的，他跟齐威的功夫就是跟一个犯了罪的将军学的。王进跟齐威之前也是在一家山寨，后来山寨被别的山寨打散了，他们逃出来之后齐威来了老熊岭，王进则进了离老熊岭几十里的另外一家山寨。那个山寨不想寻找什么河蚌，弟兄们主要以上山挖参为业，倒是赚了一些家当。

每次出山，齐威都是跟王进一起行动。两个人除了在附近打听有关河蚌和人参岭的传说，还去通化吉林等大城市，喝酒嫖娼，倒是自由快乐得很。如此一来，二人就了解了一些山外的形势。在山外，日本人越来越多了，势力越来越强了，二人对这样的事也就越来越上心。

很多事情安平和赵柔柔并没有从郑小二口中得到，这里却需要交待得详细一些。有一次在通化，齐威和王进正在喝酒时，遇到了渡边申一和小林光一。二人跟渡边申一和小林光一比武，打了个旗鼓相当。不打不相识，四个人倒是打出了一些交情。四个人开始交往，齐威觉得依靠日本人的势力肯定能做成一些事，为了吸引两个日本人帮自己，就把河蚌的传说和人参岭的传说跟渡边申一和小林光一讲了一番。关于人参岭的传说，是说在深山老林的某一个地方，遍地都是千年以上的人参，每一棵人参都价值连城，可是那个地方特别难找，很多挖参的人找了好多年，却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