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梅山二老（1/2）

和尚临街发疯大闹胭脂铺的事情，经过数天时间的疯传，在庆元县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件事在各个茶馆里，路边的贩夫走卒口中成了难得的消遣。

一间小客栈里，人很多。里面三五人围着一张桌子，开始胡乱猜测，有说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那旁人就反驳说：那可是甘霖寺的和尚，专治那些东西的，只有那些东西怕和尚的，哪有和尚怕它们的。

又有人说了，那是得了怪病了。还没等这个声音说完，那边插嘴，不对不对，那是大和尚炼神通，定力不够伤了脑子。等等一系列的说法多如繁星。

秦高阳坐在人群外边靠窗的位置，静静地听着这些人信口胡说。随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脑中净是明实那张有着两个血窟窿，扭曲中带着诡异妩媚的脸。

那一句你叫什么有名字吗。更是像催命的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响。无奈，本想早些离开庆元县，离开显得不同寻常的甘霖寺，可天不遂人愿，为了彻底将这件事从心里扫除，这就找了这家叫来福的小客栈，一拖便是四日。

就在他心不在焉拨弄着茶盏，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回一趟甘霖寺找一找明真时，旁边走来了两个人。也不说一声，还剩下的两个位置刚好一人一个。

“小二，三坛酒。”其中一人光要了酒。

“三位，酒来了。您还要些什么？”小二拎着酒“咚”给放在了桌上。

“行了。”一人往小二怀里丢出俩碎银子，挥手让其离去。

秦高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胭脂铺在自己身后说风凉话的那二位。很巧，他与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住进了这家店。打那天开始，这两个人就开始不停的在他身边晃悠。

“来来来，男儿不会喝酒哪成。今日我兄弟二人便与小友一醉方休。”那个尖嘴猴腮，留有两撇细长八字胡的中年人伸手一推，一坛酒就到了秦高阳面前。

“对对对，一醉方休。”坡脚的那个抱起剩下的一坛酒，揭开泥封在一旁附和道。

秦高阳苦着脸看向两人还是早前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不会。”

“哎呀，不会就学啊，学了不就会了，有道是学海无涯。”留着细长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说得随意至极，忍不住对着自己那坛已经开封的酒深吸一口气，仰天一叹“精神！”

“对对对，学海无涯。”跛脚点头应和着。

“啊这么样，知道你每顿就吃一碗素面，这酒又不要你钱。”留着细长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猛灌了一口说道。

“对对对，不你钱。”跛脚继续接着无意义的话茬。

听到两人这样说，又是比自己大的前辈，秦高阳看了两人一眼，意思仿佛在说：那要不就喝点。

“孺子可教也。”也不知道那个留着细长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是怎么就看懂的，一脸的欣慰。

“对对对，孺子可教。”坡脚这位就在一旁猛点头。

扯开泥封秦高阳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手边的茶盏不错，不大正好可以有个由头少吃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