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2/2)
在林子衿眼中,比他还小两岁的顾然就像一个想装作大人的男孩,每每想到这,她都能想起年少时的那个男孩,那个说着一起完成梦想的男孩
但,如果是薄言,也许他从童年起就很老练了吧,想到这,不自觉的竟笑出声来
顾然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半晌,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又想起了不该想的,难免失落,不再多言,偌大的图书室,安静沉寂
伯仲集团会议室
争执声此起彼伏,喧闹非常。宽敞的会议室挤满了人,清一色是西装革履,却纷纷显得疲累落魄,三三两两正围成一组,激烈的讨论着,说到心中所想之处,更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模样
主位上的薄言,慵懒的斜坐在会议桌上,衬衫袖子卷起大半,领带松松垮垮,领口微开。他手中夹着一根烟,云雾缭绕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刚刚冒出的胡茬莫名为他添了几分颓废,眼下乌青一片,清俊脸庞上满是疲倦
王薇薇悄悄走近,递给薄言一杯咖啡,薄言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突然拿起,喝了大半,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众人,嘶哑着喉咙说道:“先休息会吧,回来继续”
会议室里多半都是伯仲的高层,听到薄言的话,纷纷不再束缚,走出门外,抽着烟,醒着神
王薇薇打开会议室的侧门,又开了空气清新,才让会议室的空气不再如此浑浊,连续几天,薄言抓住伯仲的产品开发部,进行新一轮的产品上市计划,各个部门都需要配合,一时之间,忙的不可开交
“薄总,您胃不好,烟也要少抽”王薇薇瞅了眼依旧是在吞云吐雾的薄言,低声提醒道
薄言仿佛习惯了王薇薇的管家婆姿态,只是淡淡点头,顺手将烟头掐灭,抬眼看向王薇薇说道:“将资料整理下,下班前放我办公室一份”
王薇薇点头,顺手将他扔在一旁的外套拿了出去,刚想下楼去薄言办公室,走到电梯口,才猛然想起,自从薄言出院后,就没再去过法务组的办公室,搬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也不再只接手法务组的案子,更多的心思花在了伯仲集团整体运营的部分
王薇薇又转身回了董事长办公室,将薄言的衣服挂好,看着高楼下的都市美景,不自觉又想起那天子衿悄然离开后薄言站在这里的样子,想到这里,不免叹息。
林子衿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她时常把林子衿和薄言之间的事说给于博听,于博总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时间会治愈一切的。可是,她怎么觉得,时间越长,薄言就显得更加情伤。
自从和周闵荷见完面后,薄言就暂停了一切寻找林子衿的信息来源,像是将他的希望都赌在了一个地方,孤注一掷,静等音讯。
可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周闵荷给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般下去,薄言岂不是总有一天希望会破灭
“你在干什么?王秘书……”
想的入神的王薇薇丝毫没察觉到薄言的走近,一转头,着实吓了一跳,悻悻笑道:“没什么,薄总,会议结束了?”
薄言摇头,走近书柜,找着什么,王薇薇不再出声,低头走出了办公室,刚要关上门的一刹那,却听见薄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她在哪,只是我还没准备好,去见她”。
王薇薇一愣,动作停滞,片刻,只是会心一笑,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去。
知道她在哪也够了,至少不会一片相思,无所依靠,无处安放。
半夜的灯光微暖,林子衿抱着杯热茶,依旧窝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听梦妮姐说今年英国的冬天来得似乎比往常早一些,天气越来越冷,林子衿除了去学校,根本不想动弹
极其寒冷潮湿的天气冷不丁让她本就不算多好的身体受了寒,时间一长,总觉得头晕心闷。
梦妮姐不改毒舌的本性,直说她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的心病,要带她去医院看看,乐的林子衿笑到头疼,却还是没听劝告,只想着能慢慢好起来。
却不曾想,咳嗽一天比一天厉害,等到她想和自家表姐说的时候,却发现表姐因为思念出差的丈夫,干脆去了他的出差地。
想到这,不禁笑出声来,一向强硬如斯的表姐也会化作绕指柔,却牵扯起心口的疼痛,一阵剧烈的咳嗽,惹得她眉头紧皱,呼吸不畅
手机不适时的响起,林子衿拿起,努力抑制不匀的呼吸,低声说道:“hello?”
“子衿,是我,顾然,你在哪呢?”
林子衿听他激动地声音,笑道:“是你啊,我在家呢,有什么事吗?”
“你上次不是说我在图书馆乖乖呆着,就陪我去酒吧么?反悔了?”
林子衿哑然失笑,“我今天不太舒服,下回吧?”
顾然听得出她嘶哑的声音,担心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嗯,有点感冒”。
“那我来.....”还没等顾然把话说完,林子衿只听到一阵手机关机音,不禁诧异,叹息,自己自从到了英国,忘这忘那的毛病更严重了,手机也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
想到方才顾然说到一半的话,林子衿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打算去充电,猛地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踉跄,林子衿下意识向后撑去,跪倒在地,额头撞在了桌角上,一阵粘腻的血腥感弥漫,林子衿却顾不得这么多,想努力直起身子,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晕眩感阵阵袭来。
一阵挣扎,肺里的空气稀薄,她用力呼吸着,意识却渐渐模糊,额头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蹙眉,林子衿只觉得身上冷汗不断,却又滚烫。正是迷糊之际,似乎出现了幻觉,她看见一个身影急促的向她走来,一双略带寒气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冰凉却又舒服,让她忍不住沉沉睡去。
林子衿从来没做过这样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仿佛鲜活如眼前。仿佛回到那一天,薄言从季节手中救下她,抱着她的温度,都那样的触手可及。
可是,转眼,就看见薄言倒在了血泊中,她拼命抱着他,却始终挡不住他流下的鲜血,几近崩溃之间,她终于醒了过来。
冷汗涔涔,自从到了英国,已经将近大半年未曾做过这个梦了,林子衿刚想伸手擦去头上的汗滴,却被头上的疼痛给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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