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她丈夫(2/2)
帘中人眼瞅着这两人态度逆转,下一秒怕是要争锋相对,未免牵扯到自己这个极其无辜之人,帘中人忙温和道:“关姑娘,在下身子不太舒服,先行告辞。”说着,如同来时一样,挥一挥衣袖,消失在了纱帘内。
玲珑心中稍稍吐槽,虽然这倌人离去的借口蹩脚了点,但好在他是时候知进退,绝不牵扯她其他私事。
房间登时清静了。
南宫祤想起自己还未吃饭,实在不必要如此饿着,把房中碍眼的人清理走,这会儿,终是拾起快箸,开始用饭。别说,醉风楼的饭菜做的倒是精致,味道也是上上乘。
玲珑不可思议的瞄了他许久,算是明白他是故意如此说气走那倌人,她心道,不会吧,他连吃个饭也有这洁癖?不喜欢不相关的人在场?一边听曲一边吃饭难道不好吗?
他吃了三分饱,这才同她说话道:“方才那人是你朋友?”
玲珑一直撑着脑袋盯着他,见他终于搁下快箸,想不到他也会有吃她所剩的残羹冷炙的时候,这不似以往他不喜与人同食的作风。
又听及他这一句,她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认识他这么久,我都不知他名字,醉风楼的人都叫他公子。”
南宫祤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再问道:“他比我重要么?”
呃……
这是道送命题,玲珑面容上端着深深的笑意:“吃饭最重要,醉风楼的吃食不错吧,比我做的好吃百倍,以后得空,可以常来。”
“我一直有个疑问。”他把玩着自己面前的酒杯,眼眸却是望着她。
“请讲。”她以为他想喝酒,忙给他倒上一杯再说。
“醉风楼有个规矩,没有官令不得进入。你第一次进来是同江怀彦一起,他有官令在身,对于他携带女眷,醉风楼并不会阻拦,这点我可以理解。”
搁下酒壶,她指尖点着桌面,点了点头,只听他继续道:“可之后,没有人带你,你照样进来,还能带着穆玄留一起。醉风楼的规矩对你形同虚设,这是为何?”
指尖微停,她凝了半会儿:“说来话长,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
那一次,她同江怀彦进来还把他给打晕,本想后院爬墙逃出去,可发现这后院大把护卫严守,自然只能另寻他法,然后她便听到有人弹琴,于是凑过去瞧了瞧,隔着纱帘也不知他是谁,她对他的琴音评价道:“好听的曲子。”
“姑娘谬赞。”
“你是醉风楼的倌人?”
“自然是。”只听这人又给自己指路:“姑娘若要出去,往右直走便是。”
她方才便是从那头过来,也知那边有个小门,更知忍一定会发现江怀彦已经被打晕,然后在醉风楼内搜她,她回道:“那门有人守着,我不愿让人知道我是从哪里离开的醉风楼。”
“姑娘请放心,不会有人说半个字。”琴弦勾了勾,那人道。
玲珑留了心眼:“我怎么信你?你是谁?又为何帮我?”
里头人温言道:“那姑娘又是谁?为何会入醉风楼?又是为何要从后院走却不让人知道?”
玲珑低了声:“我自有我的苦衷。”
里面人思量了许久,道:“姑娘说在下曲子好听,这个小忙帮一帮也无妨。”话毕,透过轻纱,里头抛出来一件东西。
玲珑站的近,他的力度掌握极好,也能让她徒手接的住,她一看,是一枚银色的小牌子,不过拇指头大小,吊了一尾红色结穗,嵌有独属醉风楼的图纹。
那人道:“姑娘执此令牌,今后醉风楼出入无阻。”
她有些捉摸不透:“你的意思,有了这牌子,我以后可以随意出入?”
“在下一人弹琴,无人倾听,寂寥得很,姑娘若是愿意前来听曲,在下随时恭候。”纱帘内声音飘渺。
得了牌子,她将信将疑,这才从醉风楼后院出的去,之后便是遇见王后私会等一系列事情了……
从记忆中抽离,玲珑禀神了许久,当然这些话不可能说给南宫祤听,她捡了重点解他疑问:“因当时我说那公子弹的曲子好,他心一喜,便硬塞给我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的令牌。不过,后来再见,他又收回去了,说我无需这身份牌子也可照旧进入。”玲珑凝了眸,叹了气:“你说,那公子该不是喜欢我?若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祤斜了她好几眼。
她这人,贼的很。
若不是与她相处极久,了解她如何性子,只怕她这娇俏微软,双眉紧蹙,似是为情所困的语气,差点便让他信了。
他不免讥道:“自作多情。”
两人本就是合着坐一张案桌子,离的不远,玲珑特意靠近他,浅浅的呼吸打出:“他喜不喜欢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赵公子你今日要我做饭又陪我逛青楼,莫非,你喜欢我?”
她的气息临近,蕴芸袅袅,他动了动喉结,偏首,带着温润的眸光望进她眼底:“的确,有些喜欢。”
玲珑愣了不止半会儿,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直接,按他之前作风,她若这么说早该拿话来讽她了,不对,这家伙定是在演戏,想套她入坑。
回神片刻,她不露声色,轻声一笑,还故意拿手指勾饶他垂下的头发,靠的他更近了,极尽勾栏女子的妖娆做派,媚道:“有些喜欢,是有多少些?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呢,还是天下佳丽都该尽归你手,能告诉我吗?”
他忽的一把搂住她腰身,令她靠近,想起那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曾栽在她手里,为她前赴后继,她勾搭起来毫不费劲,利用完了后,哪一个下场不是凄惨无比,她如今却这般云淡风轻惬意风流,她到底是有多妖多狠。念及此,他凉了音:“那你呢,你是想只独一人,还是想把天下男人都玩于股掌之间?”
她笑:“赵公子聪慧,怎会被区区女子摆弄,我再肆意任性,也不敢随便玩赵公子,会掉脑袋的。”
“可你还是玩了。”他语气微削:“那日在白水镇,为何送我这个坠子?”
玲珑飘过他腰间系的玉坠,的确是她送的无疑,不曾想他竟这么喜欢,几乎是一直戴着,当然,天天带着个宝库钥匙定然很是招摇,估计他也许是知道玉坠的用途了。
她嗤笑一声:“这些个谣言,亏你也信啊。”
他蹙眉:“你知道?”
她将师父传给她的话再复述了一遍:“寒冰烈火,战无不克,奇珍异宝,富可敌国,得之,千秋万代一统天下。”她又啧了一声:“这荒唐闲话,茶余饭后聊一聊也就罢了。”
他道:“我不觉得这是假的。”
“你金库中虽有无数宝剑,可远不如稀世罕见的寒冰烈火,容家万千财富虽尽入你手,再贪那奇珍异宝也未尝不可,所以你信了。”她微言:“你已经派了人去寻那藏宝之地,我说的可对?”
“你把玉坠给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去取吗?我如你所愿,你倒是口舌伶俐倒打一耙拿话来塞我。”他轻抬了眼眸。
她笑的甚是开心,指尖点了点他的胸膛,绕指柔肠:“这个坠子是我给你的不假,你若不要,我收回来便是。”说着,手掌迅速滑下,准备把别在他腰间的坠子扯下来。
在这千钧之际,他阻止了她。
他不肯:“送出来的物件,没那么容易拿回去。”
不喜欢被他这么拿捏着手腕,她挣了挣:“你总把我想的很坏,我真的这么坏吗?你既然觉得我不怀好意,温衍带我逃走时,你又何必派夏家人处处阻挠。这个坠子,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我给了便给了,至于谣言是否可信,你拿去如何用,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哪怕有一日你真得了那些东西,也不必分我一杯羹。”她眼中掐了抹柔情,整个人都差扑他身上,有些楚楚可怜道:“我只是送了一个坠子给自己喜欢的人,因为我知道他需要,可到底,你为何要疑我呢?”
见着她这一点都不无辜的模样,他真是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你喜欢我……不怕永不超生下地狱?”
她发的毒誓,他可是记得的。
“怕什么,有你陪着我呢。”
她满脸的笑意盈盈,那日在床上,他为了哄她入戏说过的假意情话,她也是记得的。
南宫祤此刻心里已是咬牙切齿,瞄着她这得意肆杨的笑容,在他看来过于阴险,尤其后悔自己那日口出狂言,这个故意接近自己,满心诡计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的妖女!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女令他猜不透,也能让他束手无策。有时他不禁想,她没有失忆时,会是什么样子?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吗?
见他盯着自己入了神,久久不说话,玲珑笑容渐失,又开始把她当别人了,她知道,也许他并不讨厌也不会疑心关玲珑,只是讨厌那个同关玲珑长的一样的故人。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替身呢,有关那个女子的一切,她都得受着。
思绪一回,他松了她手腕:“天色已晚,饭也吃了,我送你回去。”
她也不作妖了,淡淡应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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