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无情（1/2）

皇帝怒气稍减，示意江太医跟着陆江回王府。

陆江感激地看了一眼褚宸，一走出皇帝的视线，就背着江太医跑回王府。

江太医年纪可不小，被陆江这一番折腾，吓得白胡子都颤起来。

“哎呦，你慢点。”江太医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色就迅速后退起来，吓得紧紧攀着陆江的肩膀。

陆江担心江太医心里有疙瘩，待会儿对世子妃不尽心，脚下速度不减，还一边恳切地解释道：“江太医，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就靠你，您老体谅体谅，如有得罪，您之后怎么惩罚我，陆江也绝无怨言。”

江太医医者仁心，也体谅陆江着急的心情，心里同时想着，都说靖王世子夫妇伉俪情深，靖王世子待世子妃更是如珠如宝，起初江太医还不信，如今瞧着陆江着急的神色，恐怕世子待世子妃的宠爱还比外人想象的还要深。

太极殿里，皇帝若有所思地瞧着陆江离开的背影。

褚宸见皇帝神色不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心，小心斟酌道：“父皇，为何世子妃有喜，您瞧着并不是很高兴？”

皇帝转身，将爱子眼里的疑惑和天真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口气，宸儿果真与他母妃一样，天性善良，照理，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当皇帝，不过他还正直壮年，有的是时间教会宸儿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帝王，也就没把这当一回事。

褚宸目光闪了闪，也许永晋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矛盾的心态，但褚宸和他这些天朝夕相处，发现了“褚宸”的纯真虽然让他有些无奈，可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说到底，无论如何，他首先是一位君王，再是一个宠爱儿子的父亲。如果“褚宸”心机深沉，他对褚宸的宠爱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纯粹了。

因此尽管很是不喜另外一个自己的蠢笨的性子，但褚宸还是下意识地模仿“他”的天真。

皇帝对褚宸的算计一无所知，他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道：“宸儿，靖王褚晟功高盖主，燕北百姓只认靖王，不知朝廷，靖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褚延年身为靖王的嫡子，自幼身体不好，太医院院判曾预测他活不过而立。这样的人对燕北靖王府来说，是不适合当继承人，可对于朝廷来说，他却是最适合的人选。但这都是基于一个前提。”

皇帝没有将余下的话说完，不过褚宸却明白他的意思，皇帝并不希望靖王世子妃生下嫡子，为褚明渊留下继承人。

这些年皇帝一直表现地对靖王世子宠爱有加，褚宸原本还以为就算皇帝是在利用靖王世子，可这么多年了，也有三分真心，可看着他冷酷的目光，褚宸突然感到心寒，什么感情，都比不上帝王的江山。

就如当年母妃的死一样，皇帝口口声声说是后妃害死了母妃，可褚宸这一刻却清醒地认识到，真正害死母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母妃爱得无法自拔的帝王。

像是感受到皇帝的无情，褚宸内心深处的另外一个声音渐渐变弱，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