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夜春宵（1/2）

“渊儿，你是我的。”萧陵说，他的手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反而热得有些发烫，抚摸在宋宁渊的脸上，引起人的一阵颤栗。

他指腹因为常年碰刀剑，所以有些粗糙，但是这种粗糙又刚刚好，摩挲过肌肤表面的时候，触感撩人。

宋宁渊睁着眼睛，看着萧陵的眼睛，他的眼中还是那般亮晶晶的，像是初见一般，盛满了星辰大海，看着宋宁渊的时候充满了爱意，让人沉醉。

“你也是我的。”宋宁渊勾唇道，她突然间抬头，嘴唇轻轻碰了碰萧陵的额头，随后一用力，二人的位置突然间调换过来，萧陵没有防备，被她压在了身下。

“渊儿。”他无奈道，宋宁渊冲他眨眨眼，低头稳住了他的唇，柔软的舌头灵活地撬开了他的牙齿，萧陵的嘴唇同样软软的，宋宁渊觉得不够满意，轻轻离远了些，用牙齿啃咬着，萧陵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责怪地看着宋宁渊，但是没有动，任由她啃咬。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了唇齿间，甜丝丝的，宋宁渊不舍地放开，用舌尖将他的唇瓣一遍一遍舔过，萧陵闭上了眼睛，尽力配合着。

这种感觉，似乎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永生永世不分离。

天地似乎一片混沌，他们眼中只有对方，对方的唇，对方的手，对方的身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宁渊终于离开了萧陵的嘴唇，她撑起身子，看着萧陵。

此时的他嘴唇红得像是樱桃一般，因为方才的啃咬，似乎还有一些血迹在上面，因为太过忘情，二人的眼睛中都盈满了泪水。

萧陵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一半，露出健壮但又漂亮的肌肉，肩膀处的锁骨若隐若现，再加上他的容貌，让宋宁渊觉得心惊，妖孽啊妖孽，她想。

这么妖孽的男子，竟然是她的人，无论怎么想都十分满足，宋宁渊嘴角带着笑意，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即便是这般，还是让萧陵浑身战栗，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但还是翻身过来，将宋宁渊抱在怀中，轻叹道：“渊儿，你真是……”

“真是怎样？”宋宁渊挑眉，一双桃花眼看着他，萧陵一时间竟是有些结巴。

“太美了。”他说。

室内弥漫着旖旎的气息，与外面的狼藉格格不入，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日光打破了乌云，顺着裂缝射了下来，将满地的泥泞照亮，因为雨水的缘故，并没有太多的血腥气，反而弥漫着一种青草的香气，不知何处传来。

茫茫大漠，终于拥有了一丝生气，掩埋着死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上天的恩泽，这里将会长出青草，甚至绿意会将沙土淹没。在自然的变化下，满地的尸骨似乎没有带来任何的后果。

世界就是这样，既多情，又无情。

一些将士在忙碌地收拾地上的尸体，赵国退兵了，赫连子期死了，湘城却还得要。

在人群中，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没有在意地上乱七八糟的尸体，他慢慢走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蹲下身来，将一些撒乱的兵器和尸体碎片扒开，露出了一个人的脸，那人眼睛闭着，看起来竟是有几分安详，他的嘴唇因为死亡，没有了平日里的血色，透着白，脸上虽然有污渍，但是因为雨水的冲刷，这样的污渍并不多，还算是干净，虽然是死了，但是他的容貌却依然让人惊艳，若是能够睁开眼睛，看见他红色的瞳孔的话。

赫连涣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他伸出手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流下来，滴在了赫连子期的嘴唇上，鲜血似乎让他的神色一下子鲜活起来。

“你终于死了。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为了杀你，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混蛋，我不惜利用了很多人，杀掉了很多人，他们甚至到死，都猜不到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说。

“这是你活该，我恨你，是你让我变成如今的模样，我要杀掉你，你学的那些东西，我也都学会了，我甚至能够制出比你更好的蛊，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付你。你呢，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是蛊王，躲躲藏藏，苟且活着，没错，你身上的蛊是很完美，但是比起真正的蛊王来，还差了很多。”

“是我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局，我杀了很多人，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利用钱芷筱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笨蛋，给了她媚药，迷惑萧呈煜，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勾引萧陵，杀掉那些个大臣，骗宋宁渊萧陵死亡，透露消息给那些人，让他们带走宋宁渊的母亲，她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要强大，直到现在才被蛊毒彻底侵蚀，这才来杀了你。”

“其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三百多年前，在那个强大的王朝灭亡的时候，王命令毒蝶刹制出了这世上最厉害的蛊毒，当有人被种下这个蛊，就可以被用来复国，拥有它就相当于拥有了这世上最厉害的军队，只有他们知道怎么控制住蛊王，蛊王就相当于一个奴隶一般，彻底沦为一个工具。”

“没错，你根本不是这个人，你这么多年战战兢兢，都是白费，你喝了我这么多血，也是白费，宋宁渊才是蛊王，天下即将大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些人已经找到她了。这些我已经写了信，全部告诉了她，我的目的完成了，再见，我的好皇兄。”

赫连涣轻声慢语地说完，伸手将赫连子期嘴唇上的血抹开，最后露出了笑容，清朗，温润，他站起身来，将黑色的袍子拢紧，随后看向城中，眼里弥漫过一丝类似于迷茫的神色。

再说宋宁渊，待到天黑的时候，她和萧陵才从房中走出来，宋宁渊干脆要了一件女子的衣服换上了，反正此事也瞒不住了，干脆就这般吧。萧陵的脸上还带着一些红晕，反观宋宁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十廿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们，期期艾艾道：“王爷，他们还在收拾战场，赵国已经退兵了，赫连子期死了，料想他们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世子……”

他抬起了头，愣在了原地。

宋宁渊穿了一身衣裙，虽然是布衣，但是仍然很美，为了恢复女儿身，宋宁渊甚至施了粉黛，淡淡地勾了眉毛，黛眉秀气，弯弯如新月，其余的倒是不用再怎么改变，她本身的长相就是雌雄莫辨的那种美，如今头发绾起，插了一枚淡雅的簪子，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虽然英气还在，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出来，是个女子，是个很美的女子。

“看什么。”萧陵开口，他有意无意地站到了宋宁渊的前面，将她严严实实挡住，宋宁渊在他身后笑了。

十廿看见他，更不敢说什么了，眼睛就盯着萧陵的嘴唇，那可怜的唇瓣红彤彤的，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