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生来污浊（1/2）

“最初的天地只是一片混沌，而冥界诞于其中。”夜冥阑轻轻掸去落在沐灵身上的碎魂，嗓音愈发低沉，好似在回忆着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三界，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任何东西都没有确切的形态，包括我。”

沐灵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这么说来，你是当时诞生的第一代人类？”

夜冥阑牵起嘴角，反问她：“第一代诞生的一定就是人类么？”

见沐灵不说话，夜冥阑继续道：“那个时候，世上没有人也没有鬼，有的只是一团团的浊气，在这样的污浊里，没有生灵能够生存下去。”

夜冥阑牵着沐灵继续前进：“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上万年，直到有一天，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浊气一日不除，那么这片土地就会永远荒芜。”

沐灵道：“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夜冥阑转头看她：“他自称为神。”

“可当时并没有神界，他就与我一样，独自生活在这空间里。”

“然后他让你怎么做？”沐灵道。

“以自身为容器，吸尽这天地间的浊气，由此天神便可创造出生灵。”

沐灵突然想起那日月沧说夜冥阑生来就是污浊的，原本她认为月沧看不起夜冥阑生活在冥界，原来竟是这层含义么？

她的心中隐隐作痛：“所以你照做了？”

夜冥阑喟叹道：“嗯。”

“很痛苦么？”

“……嗯。”

“那你为什么……”

夜冥阑知道她想问什么：“为何要这么做？小灵儿，你可知独自一人度过这上万年的岁月，该是有多么寂寞和煎熬？”

沐灵沉默了。

那时的他，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直渴望有人能跟他交谈玩耍，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只要你付出一点点东西，就能换来你的朋友和你想要的一切。

多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