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波的开始(2/2)
叶秋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震惊,她默了半晌,说道:“原来你知道,他们要对付沈焕之,你呢?你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穆楚望着叶秋的眼睛,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自小生活在那个风波暗涌的大染缸中,他鲜少敞露真情,可是面对叶秋,他还是没有收住自己的心,也为自己留下了软肋。
然而纵然是软肋,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野心,现今,箭已经在弦上了,容不得他有一丝犹豫。
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一颗心渐渐凉了下来,她心中的他自来干净的如同一块美玉,权势什么的皆如浮云,可是她错了,他的野心永远都在,只是不曾表露罢了,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他也只是简单的留下三个字。
“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她坐在床沿上,只觉得周身有些清冷。
月夜深幽,微风将湖面掀起阵阵涟漪,一个身影长身而立,暗黑色的兜帽压得很低。
浅薄的唇轻启,音色低沉却有力。
“楚儿还是安奈不住了。倒是你,准备站哪一边?我倒是看不懂了。”
沈焕之静立在其身后,默了半晌,道:“焕之自是哪边也站不得。”
那人回身将他看了片刻,薄唇微挑,笑道:“如此甚好,只是楚儿那孩子可未必听得进你的话去,也罢,尽人事听天命,谁主沉浮尚未可知。”
沈焕之的眼睛黯了黯,未可知吗?
。。。
那人已经离去有一会了,沈焕之依旧面朝湖水负手而立。
“二爷。”钰涵在身后唤了一声。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唤了一声,却听他叹了一声,道:“穆楚所说之事,可是你放出的风声?”
钰涵静默一会,点了点头:“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所信任的人都要背叛他吗?
“二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语气加重了些。
“两年前,您知道的,我无法拒绝,但是,钰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二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断然不会做伤害您的事。”
沈焕之转过身将他看着。
“二爷,您断不可护着六皇子,否则必然要惹祸上身的。”
沈焕之轻舒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钰涵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跟在身后,一路无语。
近来,京都城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官场风云变幻,为官之人人人自危,皆起源于左都御史查汗临死前的一封弹劾密信,信中载言,当朝首辅之臣内阁大学士薛章贪赃枉法私扣赈灾银、枉顾民生,且迫害忠良之臣的事实,口诛笔伐,证据罗列清晰,并内附灾民请愿书,一时朝堂哗然,皇帝暂将其革职禁足,令大理寺彻查此事,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薛章一脉将矛头指向太子一方,抛砖引玉,牵扯出当年贵妃惨死的隐情,如此,外朝之患引入了后宫,太子生母当朝皇后娘娘被幽禁了冷宫,随着外戚被打击,太子渐渐孤立无援,树倒猢狲散,支持者见此皆禁声,更有甚者跑到了敌对阵营摇旗呐喊,一时间,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最后的结果,薛章贪墨一事证据不足,私扣赈灾银一事也另有隐情,免其禁足、官复原职。
“这件事得以平息,看似是薛章一脉得了胜利,可是细想来,最得利的却是那幕后策划之人,二爷,这件事真的是梁王所为吗?”钰涵问道。
“你尚如此认为,旁人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这梁王参与是真却不见的是那幕后主使,不过,是与不是,这最得利的怕也不是他们。”沈焕之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您指的是。。。。皇上?”
沈焕之点了点头。
“当朝皇帝当年全由皇后母家司徒家的扶持才得以继位,司徒家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直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却又拔不了,而薛章完全是皇帝用来制衡司徒家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倒是也争气,几年时间,逐渐瓦解司徒家的势力,又在此一举将其搬倒,而薛章明里官复原职,暗里却被剥了权限,太子之所以未受波及,也并非皇上仁慈,而是预防薛章独大,这便是在位者的制衡之术,你说,这场风波,谁最受益?”
钰涵恍悟的点了点头。
“想来六皇子也是参与了吧,这白司铭到底是要帮谁?”他着实有些看不明白。
沈焕之将茶杯搁在桌上,踱步到窗前,外面淅沥下着小雨,他黯了黯眸子,悠然道:“是啊,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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