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峙（1/2）

三日期限到，茯苓苑中。

老夫人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接过那半张纸，进了里屋将自己的那半张拿出来比照一番，确定是一张纸裁剪开的，心下一阵欢喜。

让叶秋退下去之后，便招了沈三来，在后院的一个密室里，对照着秘方开始制起了丸药。

经过几个时辰，丸药终于做好了，老太太高兴的两眼冒光，瞅着一小瓶丸药，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安全起见，她还是找人试了一试，见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喜，只等明日的好戏。

皇宫的采办开始了，沈家的规矩，七星丸每年的供应都是有数的，而宗祠中一间密室专用于制作七星丸，由宗族管制，内里各种药材齐全且各种药材入库时均没有定量，准备齐全后，便由沈焕之与老夫人依次入内将药放入一只口径很小且只可放入而不能打开查看的窑炉中，由专人看守熬制，丸药制好后当众损毁药渣，不留一点线索。而这一天，被沈家称为开炉，也是一年中最为盛大的一日。

负责宫中采办的张大人在沈家上下的簇拥下坐在主位上欣赏着下面的歌舞，沈焕之并没有出席，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去年也是如此，直到开炉才出现，不过也没久待。

眼瞧着一曲舞罢，沈老夫人笑脸向着主位以及族长说：“正逢今日张大人在此也算是个见证，大家都知道我们焕之的身体状况，年纪轻轻却是得了这样的一个病，我这做大伯母的使不上劲这心里真是干着急啊。”说到这，不禁用手帕抹了抹眼泪，张大人安慰了两句，便听她接着说：“昨日，焕之自知命不久矣，又恐秘方在他这一代失了传，便将那半张方子托付给了我，我呢，左思右想的觉得如此不够妥当，便想到他之前提到过想把我那小孙子沈书芸过继到他名下的事情，当即，我就允了他的请求，并立下了字据，其一为过继，其二便是这秘方转让一事，今日族长也在，便想委托族长修改族谱之事。”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沈三接过来递给了族长。

见上面落款手印具在，族长摸着胡须边看边点头。

“可是这二爷人不在这。。。”族长为难的道。

“二爷今日怕是来不了了，今早来的消息，二爷自昨日傍晚便开始昏睡，至今还未醒过来，来之前我让咱们药铺的华先生去看了，现今也不知是个怎样的情形了。”说着又是一通眼泪。

“大伯母担忧了，今日何等大事，焕之岂有不来的道理。”

老夫人猛地抬起头，却见那原本应该在床榻上的沈焕之神采焕发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对上座见过礼后，沈焕之笑着对老夫人说：“方才听说你要将沈书芸那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这等好事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下，我也好有个准备？”

听他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时语塞，她给叶秋的药虽不致命，可是却可以让他昏睡两日，莫不是那丫头并没有给他服用？可是没有服用，药方又是怎么到手的。迎着众人的目光，尤其是族长和张大人，她也不及多想，道：“焕之大概是睡的久了些，有些睡糊涂了，昨日的事情竟都不记得了，瞧，你昨日给我药方，我立刻都将那药丸给做出来了。”说着又掏出药丸。

族长与张大人拿着药丸，闻了闻，又用水化开看了一下，确实是七星丸，心里也不免猜想这沈二爷大概真的是已经病入膏慌了。

可是沈焕之却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着说道：“既然丸药都制成了，不如就找人来试上一试，毕竟是要送入宫中的，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老夫人暗笑，任他怎样也是无济于事，她早已命人试过药了。可是面上还是慈善的点了点头。

张大人本身也带着几名试药的人，便随便选了一名吃下了药丸。

大家瞪大眼睛瞧着，见他吃了药并无不妥，正要为那二爷担心时，只见那名试药的人猛地一个抽搐，口吐白沫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

“不可能。”老夫人大叫。

站在人群中的叶秋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的茫然，再看沈焕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心中霎时一丝恐惧袭来。

试药之人被抬了下去，由华先生一番诊治，索性诊治及时，性命算是保住了。

老夫人想辩解可是铁证如山，眼光一扫，瞥见人群中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恨恨的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