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苏东坡趣事——佛与牛粪（2/2）

“安静下来，本来自己感觉像一杯混沌的水，渐渐沉淀，沉淀，现在已一片明朗，头脑清晰。”

“妙极，妙极。”

……

“看这家伙的得性，听到人家一拍马屁，笑得像一朵了，什么得道高僧，什么六根清净，什么慧根纯正。”苏东坡越看佛印越不顺眼，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露出坏坏的一笑：“大师，你我今天相对而坐，看我坐禅，你感觉如何？”

佛印清瘦的脸波澜不惊，写满虔诚，听苏东坡一说，突然两只眼睛像拉亮了的电灯泡，刺得人眼睛都不能直视：“我仿佛看到佛祖降临，金光四溢，世间祥和，百鸟欢唱，山泉叮当，鲜盛开……”

“高僧啊，高僧啊……”在众人一片吹棒中，他意犹未尽地伸长了一下腰，闭上眼，仿佛全身心再一次沉浸到这梦幻般的世界里去了。

“我也正坐你对面，你不问问我看你坐禅有什么感受？”

“施主请讲！”

“哈哈哈。”吃斋念经的就是吃斋念经的，略施小计，立马上钩，今天不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以后你不是要在我面前横着走了？他站起身来朝环顾四周，指着佛印说：“我看到对面的这位佛印大师是坨牛粪，招来了一群苍蝇满屋子飞！哈哈哈哈……”

他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跨出门外，扬长而去。

“小妹，来一杯茶，不，来杯我珍藏多年的雕黄酒。”

“哥，今天什么事，看把你乐成这样子？”

“哈哈，今天痛快淋漓地出了一口恶气。”

“此话怎讲？”

“今天坐禅，我与佛印对坐，他跟众人说他见我坐禅如见到佛祖，而我说他是一坨大牛粪。哈哈哈，笑死我了，痛快、痛快！”

苏小妹一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哥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饱读读书，满腹经纶，丢人现眼的是你啊，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说痛快。”

“什么意思！”

“唉，哥啊，你自己不是经常说：‘世界就是一面镜子，你朝他哭，他就哭；你朝他怒，他就怒；你朝他笑，他就笑；你朝他做鬼脸，那他也就做鬼脸。’我们所说的一切，所想的一切，所见的一切，都不是别人，真是自己内心的写照啊！佛印心中有佛，所以见你如见佛；你心中一片污，所以见佛印如见粪。你今天的表现差强人意，不要说跟佛印不是一个档次，还比不上心地善良的凡夫俗子，简直是一个满嘴污秽的小人。”

苏东坡握着酒杯，沉吟半晌，将酒一饮而尽：“小妹言之有理，愚兄惭愧，从胸襟、气度、格局上，我还有好长的一条路要走！”